不久,永州城被清兵攻破的消息传来,永历帝大吃一惊。要是以前,早就带头跑路了。可是现在困在武冈州,就像被关在笼中的鸟儿,有翅难展。除了秘密令人做好出逃准备以外,只盼着刘承胤能离开武冈几天,自己好逃脱。于是,利用刘承胤参加早朝的机会,示意代理首辅吴炳追问前方战事。
吴炳关切地说:“吴国公,闻听清兵已破衡州、永州,逼近我们武冈了。”
刘承胤大言不惭地说:“首辅放心,本国公在木城、夕阳桥都派有重兵,清军敢来进犯,定让他有来无回。”
吴炳说:“听说黄朝宣父子跑到衡州降清,被孔有德肢解。我辈军人,唯有效命疆场,马革裹尸,也不能做贰臣,留下骂名。”
“首辅放心,本国公暑后就到前敌督师,誓与清廷血战到底。”
永历帝笑道:“朕迟迟未定首辅,就是留待有缘之人。刘爱卿果能击退清兵,保全奉天府,朕定以首辅相酬。”
孔有德此番南下,对于一些声名狼藉的南明投降官兵,接受之后或者解散,或者汰弱留强,对于民愤较大者,干脆处死,以此换取民众的拥戴。譬如肢解鱼肉乡民的黄朝宣父子,就是其中一例。
他这一番神操作,看得刘承胤眼花缭乱。他想不明白,黄朝宣领着数万官兵投降,竟然被千刀万剐了。思前想后,觉得是其太俯首帖耳之故,孔有德看轻了他父子。联想到自己派人接洽投降,对方竟然不相信。他决定先给清军进行一场激战,以打促谈,届时连永历帝一起献俘,亮瞎孔有德的狗眼。
这年夏天,清兵避暑休战。直到八月来临,才展开军事行动。
刘承胤也整顿人马,于中秋节时开赴木城、夕阳桥一带布防,决心给孔有德一点教训,让其再也不敢轻视自己。
这天下午,两宫太后在元妃陪同下又来到吴国公府邸,找刘老夫人斗牌。刘老夫人毕竟上了几岁年纪,又兼午饭时家人敬了几杯酒,尚且午睡未起。她想多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好在夜间看戏。
元妃见老夫人未到,便在丫鬟引领下亲自到卧室来请。小丫鬟生怕老夫人发脾气,哪敢进去。元妃见无人注意,从怀里掏出一块与出城金牌几乎一般无二的牌子,快速地与首饰盒里的牌子换过。然后,笑眯眯地呼唤老诰命起来斗牌。老夫人见娘娘陪着太后驾到,自己兀自未起,连称失礼,慌慌张张的起来,来到客厅里请罪,陪玩。
看看天色不早,元妃就说老夫人夜间还要看戏,散了吧。刘老夫人热情地挽留太后和娘娘在府上用膳,夜间一起看戏。两宫太后都说这戏看过,再说我们在戏台下一露面,肯定搅得您阖府不安,回去了。她们知道,刘老夫人今天晚上看戏,明早懒床,纵使发现金牌被掉包,至少也得到日上三竿之后。况且,其可能就根本不留意此事。
当晚,宫里秘密准备了起来。为防止被敌人一网打尽,永历命代理首辅吴炳带人保护太子经城步县入广西,自己带人经靖州入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