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听闻,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的事?”
春草说:“回禀娘娘,就是午时徐嬷嬷让人去提鸡汤的时候。”
明媚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喊来春雨吩咐:“春雨,你即刻去给本宫找件衣服去,颜色要素,但不能是白色,也不能鲜艳,花纹要简单,最好是云纹,不能有花有锦鲤。鞋子要和衣服统一配色,不要坠流苏。”
春雨行了个礼:“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挑一件合规矩的来。”
明媚又转向春雪说:“春雪,你即刻去通知王常在,就说储秀宫万黼阿哥殁了,让她穿上合适的衣服去宫门口等我。”
春雪行了个礼,赶紧走了。
明媚又打量自己,手上鸽血红的手镯赶紧摘掉,让春草取了一条银色的手链来带上,脖子上的珊瑚珠串也摘掉了,索性什么也不带了。赶紧披散下头发,让赶进门的徐嬷嬷梳了一个流云鬓,只簪了几个素银簪。
紫色的里衣也换成了藕粉色。
这时,春雨抱着衣服进来了。
春雨选的衣服是一件浅天青色蓝边斜襟旗装,上面绣着月白色的流云纹,鞋子和衣服是配套的。
又吩咐徐嬷嬷去库房捡了一些出不了错的诸如人参当归何首乌之类的出不了错的药材来简单包装了一下。
在春草春雨的伺候下换好了衣服,明媚又上下打量了自己,从妆容到首饰衣服,确定穿的不像是服丧的,但也没有一点出格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手撑着腰往外走。
长春宫门口王常在也等在那了,她穿了一件暗蓝色旗袍,没什么花纹,明媚上下打量着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于是一边带着她往出走一边说:“王氏你记住,今日春草去给本宫提鸡汤时只听人说储秀宫万黼阿哥身子不好了,本宫惦记着那拉贵人曾经与本宫同为贵人因此多有关怀,所以带着药材还有你去看望储秀宫那拉贵人和万黼阿哥。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过。”
王常在点点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娘娘放心,奴才晓得。一会到了储秀宫奴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明媚嗯了一声,目不斜视的带着王常在往储秀宫去。
到了储秀宫,果不其然,白布白幡还没有挂上。
明媚叹了口气,想自己猜对了。
于是脸上带着一些担忧,走了进去。
一进储秀宫的大门就看见了梁九功。
梁九功也看见了明媚,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这位主儿不像是会往别人宫里安插奸细的人啊!
却又有些奇怪,这位主儿穿着打扮不像是来看死人的,更像是来看病人的。
于是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迎上前去:“奴才梁九功给玉淑嫔娘娘请安!”
明媚脸上笑容大了一些,开口说:“梁公公安。”
梁九功笑了笑:“奴才当不得娘娘的礼。”
明媚带了一些疑惑之色:“不知梁公公怎么在这里?”
梁九功说:“玉淑嫔娘娘这话说的,自然是皇上在哪里,奴才就在哪里。只是娘娘您为何在这里呢?”
明媚脸上带了些忧愁之色,说:“本宫的婢女去御膳房提鸡汤时,听闻储秀宫的万黼阿哥今日又咳了,像是身子不好的样子,本宫和那拉贵人到底曾经同为贵人,便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就让人从库房挑了一些许是能用的上的药材给储秀宫送来,”说着,明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公想必也知道,本宫刚进宫时病了一段时间,太皇太后娘娘和皇上都赏赐了本宫不少好药材,本宫想着左右本宫也用不到,与其让这些药材在库房里堆灰不如让有需要的人用。”
梁九功这才恍然大悟。
敢情这位娘娘还不知道万黼阿哥殁了的事呢。
明媚又说:“如今既然皇上来探望万黼阿哥,本宫也不好进去,这些药材和本宫的问候就劳烦梁公公帮忙带进去了。”
明媚说着,徐嬷嬷捧着药材上前。
梁九功看着这些药材,心里有了个底,脸上笑意真诚了几分,说:“如今,还请玉淑嫔娘娘亲自入内和皇上说话吧!”
明媚脸上戴着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带着王常在进去了。
一进主殿,就看见康熙神色不明的坐在主位,底下跪着惠嫔,宜嫔和荣嫔。
明媚脸上莫名奇妙之色更甚,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看见康熙严厉的目光看向自己,咽了口口水,装作一副强自镇定的样子,上前对着康熙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明媚总感觉康熙想说什么,但又看到康熙视线落在自己肚子上,康熙轻哼了一声,说:“玉淑嫔来这储秀宫所为何事?”
上午时,储秀宫的奴才慌慌张张来报,说是万黼咳嗽又不好了,请自己过去。
谁知,自己刚到储秀宫,就听见里面那拉贵人的尖叫。
随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赶紧进屋一看,万黼唇角挂着血迹,面色青白躺在床上生死不知,那拉贵人倒在床角。
跟随而来的太医面色苍白的上前检查了一番。
万黼已经没了。
康熙只觉得心里一痛。
这个孩子,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甚至都不是特别的那个。
他不如自己的太子,不如养在宫外让自己惦记的大阿哥与三阿哥,不如养在佟妃宫里的四阿哥,更比不上龙凤胎。
可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
看着万黼嘴角的血迹,康熙命人去喊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
谁知,太医们刚到没多久,宜嫔也到了。
听到了万黼阿哥的死讯,奔丧来了。
康熙心里一怒。
万黼阿哥的死讯自己还没宣布出去,宜嫔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只有一个可能,储秀宫有宜嫔的眼线。
这个答案让康熙怒火中烧。
又想起万黼嘴角的血迹,就认定自己的儿子是被人所害。
这些在储秀宫有眼线的人,就是第一怀疑对象。
于是,康熙大手一挥,宜嫔就被罚跪在大殿里。
随后没多久,荣嫔竟然也穿了一身白奔丧来了。
康熙气笑了,令人拿住了所有奴婢太监,想看看还有谁会来。
谁知没过一会儿,惠嫔也到了。
三人被一起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