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愈发高兴,手舞足蹈。
顾子然神色如常,天青却瞅出了他强压的怒火,一把抱起团团,带着其他侍卫和冷香院的仆从离开了。
顾子然冷下脸,狠狠地瞪了木碑一眼,再忽地一抬头,却瞥见花娇娇唇角抽动,正在憋笑。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她却在憋笑?!
顾子然愤然甩了一个响亮的空鞭,把坟头上的‘顾二栓’一指:“花娇娇,你这是什么意思?!”
“孩儿他爹的坟啊,刚才团团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花娇娇肩膀一耸,双手一摊。
“你这是要把野种栽到本王名下?!”顾子然长鞭一甩,缠住花娇娇的腰,把她拖到了轮椅跟前。
花娇娇避之不及,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半倚在了他腿上。
鞭子缠腰,挣脱不开,她干脆撑住顾子然的腿,凑近了他的脸:“顾子然,你瘸的是腿,还是脑子?明明是自己的崽,非要说是野种。”
花娇娇吐气如兰,顾子然闻着她若有若无的体香,竟是恍了神。但他很快冷下了脸:“本王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给本王戴了绿帽子,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他说着,微微俯身,直视花娇娇的眼睛:“花娇娇,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本王能留你们母女性命,已是最后的底线,你要是再把野种栽到本王头上,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花娇娇看出了他眼底浓重的恨意,一时间呆住了。
五年前圆房的情景,宛如昨日,历历在目。他为什么不承认?
是因为有隐情,不能承认;还是他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患有隐疾,不能人道,可那一夜他分明龙精虎跃,恨不能当个一夜七次郎。难不成,他在说谎?
可若是如此,他眼底的恨意如何解释?难道是因为演技太高超?
就在花娇娇愣神的时间里,顾子然一把推开她,转动轮椅,愤然离去。
花娇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继续困惑了一会儿,回到了西厢。
当她看到桌上收拾好的包袱,顿时再顾不上质疑往事,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沮丧——她筹谋了五年的逃跑计划,居然失败了!
这时团团高高兴兴地跑进来,一把抱住了她:“娘,坏叔叔要给我爹迁坟咧,以后我是不是该管他叫好叔叔了?”
花娇娇强打起精神,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团团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把头埋进了她怀里:“娘,您是不是在为逃跑失败的事儿难过?娘,都怪团团,为了去追小黑,被坏叔叔抓住,才耽误了咱们跑路。”
“那得怪小黑不听话,关键时刻怎么能乱跑。”花娇娇说着,抓过白猫,弹了一下脑门。
白猫呜咽了一声,十分委屈。
团团赶紧给它揉了揉,等仰起头来时,眼圈却是红红的:“娘,逃不出齐王府,就没办法治愈我的病,我会不会很快就死了?”
花娇娇跟她说过,治疗她的病,需要一种特殊的药材,这种药材无处可买,只能等她们逃出齐王府后,自己去找。
花娇娇赶紧安慰她:“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一定能逃出去。今天他们忙着灭火,累惨了,晚上值夜肯定很松懈,咱们等天黑透了,再试一次。”
“嗯!”团团瞬间燃起了希望。
天很快黑透了,花娇娇带着团团和小黑,蹑手蹑脚地摸出了西厢。
她还真没猜错,今儿的冷香院,何止是值夜松懈,临街的院墙底下,根本就没有人看守!
花娇娇喜出望外,赶紧拿出软梯,搭上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