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响,顾子然照着花娇娇的掌心,拍了一下:“葛存友的尸体已经化成了肉泥,你还能怎么验尸?本王看你是想借机敛财。”
花娇娇赶紧缩回手,瞪了他一眼:“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那你先验,等本王满意了再付钱。”
“不行,你先付定金。”
这个死女人,真是既贪财,又啰嗦。顾子然懒得再跟她掰扯,让天青给了她一块碎银。
天青腹诽,之前他说随身多带点银子,王爷还不高兴,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花娇娇掂了掂银子,满意地笑了笑:“葛存友并非自杀,而是他杀。有人掐着他的脸,把毒药塞进了他嘴里。”
“你怎么知道的?”顾子然马上起疑。
她去大理寺地牢看过尸体,当然知道了。花娇娇随口扯谎:“他如果不是他杀,怎会有人深夜来义庄毁尸?”
“敢情你是猜的?这也叫验尸?赶紧把银子还给本王,你这个骗子!”
“你需要现场验尸?也不是不行。”花娇娇转身,走向了那一滩肉泥。
可她刚迈步,顾子然就长鞭一甩,卷住她的腰,把她拽了回来。
“你干吗?你不是要验尸吗?”花娇娇挣扎。
“本王怕你见了肉泥吐出来,污了本王的眼!”
“你怎么知道我会怕?是你自己胆子小吧?”
他胆子小?他在战场上见过的尸体,比她吃的米都多?顾子然松开她的眼睛,把她朝外一推:“既然你这么爱说大话,那就去吧,待会儿吐的时候可别哭。”
她见过比肉泥恶心百倍的尸体,这算得了什么?花娇娇摇摇头,走到肉泥前蹲了下来。
她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花娇娇的胆子竟这么大?可他明明记得,五年前,她还是个胆小鬼……顾子然惊讶之余,微微眯起了凤眸。
天青看着蹲在肉泥前,神态自若的花娇娇,瞪大了眼睛。他现在终于知道,花娇娇为什么敢剖开他的肚子,给他缝合伤口了,她这胆子,比多少男人都大。
花娇娇背对着他们,悄悄地取了一点肉泥,送进了空间。
检测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葛存友的血液里,除了含有剧毒,还有一种不明物质,而这种不明物质,跟顾子然血液样本里的不明物质,极其相似。
花娇娇关上空间,站起身来:“我怀疑葛存友体内有蛊,这或许就是黑衣人深夜毁尸的原因。”
“什么蛊?”顾子然神色一凛。
“我不知道。”花娇娇摇了摇头,“我对蛊没有研究。”
“你最好连认都不认识。”顾子然听她说不认识,反而松了口气,随即警告她道,“葛存友体内有蛊的事,不得跟任何人提及。蛊术在大康是禁术,一经发现,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
花娇娇点了点头。这事儿他以前就提过,她一直记着呢。
“走,回府。”顾子然调转轮椅,给天青丢了个眼色。
花娇娇跟着他出了门,途径守夜人时,特意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确定他们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方才跟顾子然上了车。
天青落后一步,用一只小瓷瓶,装上一点肉泥,藏进了袖袋。
他准备起身时,忽然发现肉泥旁,有一块辨不出质地的小牌子,正反射出幽幽亮光。
这是葛存友的东西么?天青不及细想,一并塞进了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