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着一个蒙面人从楼上下来,吃了一惊:“这是谁?怎么穿得跟劫匪似的?”
令狐年替花娇娇解释:“皇上,这就是王姨娘。王姨娘脸上的溃烂尚未复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才戴了头套。”
皇上不高兴了:“在朕面前,也要遮遮掩掩?朕什么没见过?一点溃烂也能吓着朕?”
令狐年脸色微沉:“女人嘛,爱美多正常。我想您贵为大康的皇帝,想必不会跟一个女人计较这些小事。”
他特意用了“大康皇帝”这样的称呼,是在提醒皇上,他虽然是九五之尊,拥有生杀大权,但他们并非大康子民,他没权利强求一个云国人,在他面前摘下头套来,更何况,这个云国人,还是云国王子的侍妾,他为了梁国邦交,也得给几分薄面。
皇上听出了令狐年的弦外之音,心里很不痛快:“朕不是要跟一个女人计较这种小事,只是她戴着头套见朕,乃是不敬。别说她只是你的侍妾,就算她是你的正妻,既然站在大康的土地上,就得守大康的规矩。”
这话明显就是威胁了。
管你是不是云国人,管你是不是云国王子,只要人在大康,就得听他的。
令狐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以眼神向顾子然求助。
他心里想的是,虽然他与顾子然之间有诸多矛盾,但毕竟王羽溪刚给白千蝶做完手术,他怎么着也得帮帮忙吧?
可顾子然想要王羽溪摘下头套的迫切心情,比皇上更甚,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帮她。
无论令狐年怎么使颜色,顾子然都只当没看见。
令狐年没办法,只得转移话题:“皇上,王姨娘刚给白姨娘做完手术,您不想问问手术成不成功?”
他这转移话题也太生硬了,皇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当真问“王羽溪”:“王姨娘,白姨娘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花娇娇身体略显僵硬地上前几步,道:“启禀皇上,白姨娘的手术很顺利,只是她有一截肠子已经坏死了,妾身只能截断了那一截肠子。除此之外,白姨娘在手术前,沐浴过,之前剖腹产的刀口红肿发炎,体温偏高。在此种情况下,她又做了肠切除手术,身体愈加虚弱,短时间内只怕是无法脱离危险了。”
“那就让她听天由命吧,就算她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皇上满不在意地把手一挥,忽然话锋一转,“王姨娘本来毒就没解,身体孱弱,刚才又做了手术,肯定累得很。来人,去帮王姨娘一把,把她的头套摘下来。”
这是要用强??
花娇娇心一惊,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
“王姨娘,你在紧张什么?”皇上意味深长。
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不然为何一心摘掉她的头套?
花娇娇愈发心惊,只能强作镇定:“皇上,妾身现在丑得很,难以见人,您却非要强人所难,摘掉妾身的头套,妾身当然紧张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皇上点着头,把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免得王姨娘不好意思。”
这下就连顾子然都起了疑心,皇上为何就跟王羽溪的脸过不去了?莫非他也在怀疑什么?
为了探出皇上的心思,顾子然摇着轮椅,靠近了皇上,压低了声音:“父皇,王姨娘深受白千蝶迫害,有救治白千蝶和全儿有功,既然她不愿意取下头套,父皇何不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