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富问道:“敢问这个姓许的朋友是?”
盛果儿笑道:“是许云婵,她的父亲就是金石学家许巍汉先生。”
赵孟富没想到盛果儿的朋友竟然是许巍汉的女儿!
盛果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继续加码说道:“我和许云婵是闺中姐妹,我的产业里面许家也有股份的,许先生为人低调,只是爱好金石字画,我们做小辈儿的,自然要给他老人家创造一点清净的环境了。”
赵孟富岂能不知,这是盛果儿给许巍汉买了宅子了,许老一向行踪不定,他一直想让孩子拜许老为师,要知道明经科里可是有才艺的考核的!
有的大官的孩子学武功,考明经科中的武状元武举人,而他的儿子则要考六艺,这书画便是其中一项啊!
要是能够拜许老为师,那岂不是给儿子一个登天梯的机会了么?
盛果儿当然看出了赵孟富的心思,不等他说话,她赶紧抢先说了出来,你总不能让赵大人求你盛果儿吧?
“大人,我看咱公子的字画笔力很深啊,最近许老总跟我们提起,我们不成器,总是瞎忙,许老年纪大了,就想交一个懂得字画的小友进行交流,以娱晚年。我看咱们公子就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赵大人愿不愿意。”
盛果儿得话一说完,赵孟富笑道:“哎呀,要是能够得到许老得指点,那是我们得荣幸啊!”
盛果儿说道:“既然如此,我去请示一下许老,看看什么时候许老有时间,我作陪,咱们去聊聊?”
此刻赵孟富已经对盛果儿十分欣赏了,笑着说道:“哎呀,要是真能玉成此事,赵某一定感谢盛老板!”
洪世卿在一边默不作声,但心中却对盛果儿的手段钦佩不已。
听到赵孟富大人这么说,盛果儿摆了摆手说道:“哎呀,赵大人说这话就是拿我当作外人了。”
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赵孟富传命摆宴,但是盛果儿却说道:“赵大人摆宴,我的确应该留下,但是不巧的是,许老就今晚有空,我得提前去拜会,公子的事情,就是我盛果儿的事情,我得赶紧去看看。以后果儿会摆宴席,请许老和公子及大人一起聚一聚!”
见好就收,是盛果儿的一贯作风。既然话语都说到了,第一次见面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叨扰赵大人了,人家传令摆宴,实际就跟端茶送客是一个道理。
好个盛果儿,果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人!赵孟富现在对盛果儿真是青眼有加,十分赞赏了。
赵孟富笑道:“好好好,既如此,我也不能耽误盛老板的事情。那洪老弟呢?”
盛果儿咳嗽了一声,扶了扶椅子,洪世卿明白了,说道:“如果赵大哥不弃,许久没见了,我倒是得跟您喝一杯,我父亲还说呢,一定要跟赵大人好好交往!”
洪世卿留下来是对的,因为之前赵孟富没给洪家面子,现在赵孟富给了一个和解的意思,要是洪世卿也走了,等于是不给赵孟富面子。
另外,洪世卿也明白,盛果儿咳嗽和扶了扶椅子的动作实际上是告诉他再饭桌上把商标的事情可以以公事的形式透一透。
盛果儿从衙门离开后,立刻就去了许云婵那里,将这件事情跟许云婵说了以后,许云婵一口答应,并跟父亲软磨硬泡,终于获得了老爷子的认可。
盛果儿还提醒许云婵,千万要让老爷子跟赵家父子说,只是欣赏孩子的才华,收徒分文不取。
许云婵有些纳闷,但旋即一想,这不就是变相的拉近了盛果儿和赵大人的关系了么!
许云婵朝盛果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果儿,你果然人情世故十分练达啊!”
三日后,盛果儿陪同赵家父子来到了许家。
许巍汉乐呵呵地接待了赵家父子和盛果儿。
赵孟富谦恭地说道:“早就听闻许先生的大名,犬子不才,特来请教!”
说完后,赵孟富送上了礼物。
许巍汉摆了摆手,说道:“哎,客气了客气了。”说完后,许巍汉并没有接过礼物。
赵孟富一时间有些尴尬,文人太清高了这也!
盛果儿急忙接过来说道:“赵大人,这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老爷子啊,写字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净手之后不接其他之物,这叫静心,心中只有字画,才能写好,画好。您多体谅!”
赵孟富一听这话,心中有些释怀了,书画大家有怪癖的不在少数,他也略有耳闻,所以一听盛果儿这般说,也就理解了。
许巍汉看了看赵登第的字画,说道:“嗯,书法,笔走龙蛇,画作颇具灵气,这写字作画啊,讲究的就是一个灵气,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能窥得玄妙。”
见到许老如此夸赞自己,赵登第急忙躬身相谢,旁边的赵孟富也是喜上眉梢。
许巍汉对盛果儿说道:“果儿,你是知道我的,我老了,本来也是教不动了,也没想再收徒弟了。但是今天我看这孩子乃是天纵奇才,很有慧根,我破个例,就免费收下这个孩子做我的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