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高静玠,平安乡的地下皇帝。
但是高静玠却穿着很朴素的长衫,戴着素色的方巾,三缕长须,慈眉善目,看上去就像是个慈祥的长者。
盛果儿和孟行舟客气地行礼,高静玠也躬身还礼。
接着,高静玠气度雍容地端坐在椅子上,说道:“盛老板久候了。”
盛果儿觉得此人天生贵气,而且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高静玠表情淡然地说道:“二位从西峰村而来,那里搞的不错,高某甚是佩服。”
盛果儿拱手道:“承蒙高先生抬爱,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高先生金口一赞?”
高静玠摆了摆手,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这是自古的规律,天道也。”
孟行舟此刻挑明了说道:“高先生既然知道这是天道,而且我们夫妻二人并没有与高先生争雄之意,为何要扣押我们的朋友?”
高静玠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但见小庄端着一个盘子走了上来。
盘子里有一个账本。
小庄将盘子里的账本取出,向高静玠奉上。
高静玠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就说道:“念!”
小庄点了点头,翻开了账本,高声念道:“丙申日,挪用东街王掌柜一千二百两。庚戌日,私吞盛家酒楼利息四千二百两.....”
堪堪一大段念完,全是林家钱庄克扣利息的事情。
听的盛果儿有些发懵。
高静玠还是淡然地让小庄退下,接着说道:“我不希望平安乡乱。盛老板天造英才,在东巷村和西峰村搞得很好。但却也让这些蛀虫钻了空子。”
盛果儿问道:“您是说林明远就是因为这个被你扣下的?”
高静玠看了一眼盛果儿说道:“是他手下,也有你的手下。一会儿见了你的手下,请一定不要怪罪!”
盛果儿一愣,心中一紧:“怎么会有我的手下?”
接着,高静玠一挥手。
不一会儿,家丁们扭送来了两个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男子。
其中一人盛果儿认识,就是狗子。
狗子见到盛果儿,支支吾吾地说话,但是他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血肉模糊,只能用眼神乞求盛果儿救他。
“狗子?!”
盛果儿急忙奔过去,扶起狗子,问道:“高先生,你有何证据说狗子犯了错,又有何权利打我的人!”
高静玠眉毛一挑,他没想到盛果儿小小女子竟敢跟他直接对话!
高静玠挥了挥袍袖,说道:“在平安乡,盛老板可能不知道,我高静玠说谁有错,谁就有错!”
盛果儿和孟行舟闻言凛然,孟行舟说道:“高先生,您置国法于何处?”
高静玠笑了笑,声音平稳却字字铿锵:“我就是法!”
盛果儿明白了,什么吃里爬外,什么私吞账目,这都是高静玠逼自己成为他棋子的手段。
盛果儿将狗子放在椅子上,转过头跟孟行舟说道:“相公消消气,容我跟高先生聊一聊。”
高静玠笑道:“人们都说东巷村的盛老板少年老成,颇有大将之风,如今一看,闻名不如见面。”
盛果儿端坐在高静玠面前,说道:“高先生,明人不做暗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高静玠吹了吹茶,说道:“盛老板聪明绝顶,想必知道高某人是从事哪一个行业。剩下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
盛果儿冷笑道:“郡守大人还没有真正将营造生意交给我,只是对我赞许的几句,高先生格局不会这么小吧?”
高静玠哈哈一笑,说道:“哈哈,我自然不会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但林家要与你合作,断了我的资金投入,这件事情,盛老板不能不放在心上!”
盛果儿问道:“你想怎样?”
高静玠说道:“我看好盛老板的才华,想跟你合作,共襄盛举,我给你投钱,让你接营造生意,赚了钱你七我三,共同存入林家钱庄。你看如何?”
盛果儿沉吟了一下说道:“林明远就是不愿意跟你合作,才会被扣下的是吧?”
高静玠竖起大拇指,说道:“如果林老板有盛老板的智慧,那么就好谈多了!”
盛果儿脑筋一转,已经知道高静玠想要做什么了。她说道:“高先生,想要变得干净,还不简单么?”
高静玠一愣,他没想到盛果儿竟然能懂得他的意思!
高静玠说道:“盛老板此话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