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去村西找城里来的工匠,想请他们在河边空地帮自己起几间石头房。
这时西村的房屋修缮已经不需他们一直盯着,留了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其余几人随林小满来到河边。
林小满指着做记号的位置,“就在这里起五间石头房,俺做记号这里修成一间卧房,其余几间俺冬天用来种小菜。”
工匠都是老工匠,听完后就都明白林小满要怎么弄,只是他们几个人修五间石头房得好些日子,林小满就将主意打到那边开荒的人身上。
反正他们过来就是给自己干活,开荒还是盖房都一样是活,总要有个轻重缓急。
林小满找来彭官差,“彭叔,俺想在那里起几间石头屋,人手不够……”
不等林小满说完,彭官差接道:“要用人是不?多大点儿事?俺还愁开荒用不了这么多人,让他们聚在一起,一天天就知道打架。分开干活也好。”
说着,指了包括徐秋良在内的几人,“你们过去那边帮着盖房子。”
林小满认出这些人都是和徐秋良关系好的,可见彭官差是真想把两拨人分开。
开荒地就是石头多,那边还有源源不断的供应,在工匠们的监工下,林小满无需担心。
看徐秋良修长单薄的身形,略显苍白的脸色,也不知他是天生如此,还是在发配的路上受太多罪造成的。这样都担心他干着干着活就倒了。
想到青书说让她多照拂一二,林小满回家煮了一锅红糖水,装到桶里,用扁担挑了过来,给盖房子这些人每人先发一碗红糖水。
手捧着红糖水,徐秋良感慨良多,想他在朝中为官时,山珍海味都不稀得吃,别说这一碗红糖水了。
可从高处跌落低谷,受尽白眼吃尽了苦,为了一块饼子和人大打出手的时候都记不得有几回了,此时能喝一碗红糖水,于他来说与琼浆玉液无异了。
人生起起落落落落落……从太子被立后,他们这些与二皇子或沾亲带故、或交往过近的朝臣都开始被打压,可以想像等太子登基,他们的下场只会更差。
如今在他之前已经被流放了三个,他还没来得及辞官,也步入了后尘。
唉!他不知前路在哪,胸中却像是有什么在激荡,让他有想摔碗纵情高歌的冲动。
手中的碗举了起来,就在要摔下的一刻,听到一个不算软,却清脆的声音,“大叔,还要再喝一碗吗?”
什么情绪,什么冲动都没了,徐秋良低头看到林小满扬着的笑脸,还有她手中端着的一碗红糖水。
看看自己手中的碗,徐秋良觉着,他如果敢把手里的碗摔了,这小姑娘往后就不会再给他煮红糖水了。
心中暗暗庆幸的同时,很没骨气地点头,“要!”
“好啊,大叔,你把碗凑过来,俺倒给你。”
等徐秋良又喝了一碗红糖水后还意犹未尽,林小满道:“水不能喝太多,俺把桶放在这儿,大叔想喝了再来盛。”
徐秋良轻轻嗯了一声,那边官差喊让干活,徐秋良放下碗跑了过去。
一路被押解过来,有同母几个兄弟护着,他没挨过鞭子,但时常看到刺头挨打,尤其是他那个嫡亲大哥,嘴欠还不会看眼色,初时挨的鞭子最多,他看多了也习惯了速度慢就要挨鞭子的日子,听官差发话身体就能迅速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