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虽杂草横生,看不到她说的狗洞,但他在辰王府也住了一些年,知道那里确实有个狗洞,小的时候他还从那里钻出去过。
只是过了十岁后就不太能钻得过去了。
可那小小的狗洞怎么能让这两个人钻进来?就算她们没说谎,也是把狗洞给扒开了。
当初他搬离辰王府也是一时赌气,如今想想真没必要,偌大的辰王府怎么说也值不少钱,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算自己不住,租出去一年也不少银两呢。
嗯,就租给这两个妇人家里种菜也成,总不能让她白白地用了他的辰王府吧?
从辰王府出来,陆瑾又带林小满去了他外祖家。
这里比起辰王府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大门上面高挂的陆府二字都擦得锃明瓦亮。
看到林小满和陆瑾过来,门前守门的小厮忙请安问好,又让人去准备茶水点心,再吩咐厨房准备吃食。
陆府比不得辰王府占地广,却处处都透着有钱两字,屋顶是琉璃瓦,连廊柱都是新刷的油漆,一路走来路两旁种满了奇花异草,简直和辰王府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只是林小满发现,陆府下人似乎也在整理行装,路过几个屋子都摆满了箱笼,这是要搬家吗?
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听下人来报陆瑾带着林小满过来,忙带着几个管事迎了出来。
几人齐齐给陆瑾和林小满见礼,之后向陆瑾汇报起来,“爷,府里能带走的都装箱了,府中下人愿意跟着一起走的有二百八十九人,另留下打理陆府和管理铺面者共四十七人,其余八十九人都将卖身契归还,每人发放十两安家银。”
林小满闻言看向陆瑾,他这是要把陆府里的人都带去青平县?这么大的事儿竟没提前同她说一声。
不过看陆府里如今忙忙碌碌的,显然这个决定也是突然做的。
陆瑾向她投去一个莫急的眼神后,点头,“甚好!”
之后挥退众管事,这才对林小满低声道:“皇上如今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别看他身子骨硬朗,但年幼时受了太多苦,登基后又忙于政务,身体早大不如前。这次让你我借皇后寿宴回京,也是想早做打算。若皇上故去,以我在青平县所做出的政绩,登上帝位者定会对我大为忌惮。到时我不回京便罢,若回京,定会引起猜忌。而陆家几乎所有家业都在京城,皇上一旦不在,这些家业定会被人盯上,不如早做打算。这个京城往后我是不想回了,刚好趁皇上还在,能搬走的都搬走。”
林小满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一层,甚至说之前陆瑾借着许盼夏逼婚的由头去青平县做县令,还有被各种罪名流放过去的那些官员,也都是皇上在为他做打算。
脑海中立即蹦出一句话: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