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顾墨尘看了一眼还站在一边失神的郭传功一眼,随手解开了唐子衿身上的穴道。
唐子衿发现自己能活动了,也是毫不犹豫拔腿就跑,顾墨尘的武功高出他太多,现在不炮,等人家改主意吗?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夏青岚有些不理解。
“在这一局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且,他刺杀郭传功失败,这样的人,还能活着吗?”顾墨尘反问。
“你是说……”
“我不杀他,自然会有人杀他。”
顾墨尘眼见着唐子衿跑远了,这才是回过头来,拍了拍还在发呆的郭传功的肩膀。
“顾大哥,我,我……”
“我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一时间很难接受。”顾墨尘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但是,这就是江湖。”
残阳还在天边燃烧着,逐渐凝结成一个巨大的血块,染红了半边天空。
夜幕逐渐降临。
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的府邸。
即便是到了晚上,这里依旧灯火通明,隔得很远都可以听见里面传来丝竹管弦之声,显然,一场晚宴正在这节度使府里进行,今天根本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这样的场景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在这座府邸里上演,说是夜夜笙歌毫不为过。
这就是安禄山来到范阳之后的生活,在这里,他就是一切。
大厅里,十几个穿着红装的舞女正在表演扭动着腰肢,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舞台就是中间这一条长长的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两边摆放着桌子,用来宴请宾客,上面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这样的规模,和皇宫中比起来,可是丝毫不差。
此时,在大厅的首位上,坐着一个人,他长得满脸横肉,身材更是夸张,坐在那里,宛如一座肉山,放在面前的酒杯甚至还没有他一个巴掌大。
此时此刻,他一手托着下巴,有些无聊地看着舞池里的舞女们,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对于他来说,这些女人只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他就是安禄山,那个被无数人忌惮的存在,来到平卢这么多年,玩过的女人不知凡几,不论是中原女子的温婉贤淑,还是西域女子的异域风情,安禄山都已经领略过了,对于这些庸脂俗粉,安禄山自然没有兴趣,要说这天下还有一个女人让安禄山念念不忘,那也只有当今圣上的宠妃杨玉环了。
当年,安禄山进京受封,有幸和杨玉环见了一面,就是那一面,让他毕生难忘,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网体态,都在挑逗着安禄山心中最原始的征服欲望。他安禄山虽然也爱这江山,但如果打下这江山的同时还能得到这样的美人,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呢?
而如今,安禄山知道,自己距离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但是,他更加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所以,五年之前,他为了得到顾家的刀法,不惜屠灭了整个顾家,可惜的是,即便他把顾家祖宅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那刀法在哪里,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虽说有一个顾家子弟流落在外,但是安禄山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必须寻找其他的方式。
就在这时,一个人却是突然走了进来,他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得英姿飒爽,穿着一身青色印花圆领长衫,戴着护腕,腰间挂着一把长刀,能在安禄山的府邸带刀,此人的身份,显然也不简单。
“父亲,他们来了。”那人走到安禄山面面,躬身行礼,开口道。
原来,此人就是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
安庆绪倒是没有继承安禄山肥胖的基因,长得无比俊俏,身上带着一股大家公子的气势。
“哦?”安禄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大手一挥。
那些舞女也是赶紧退下,丝竹管弦之声戛然而止。
“让他们进来。”安禄山开口道,他的声音宛若一口大钟,听起来相当洪亮,但绝对说不上好听,实在难以想象,这家伙要是放开了声音说话,会有多么恐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