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叙述自己如何顶着压力,扛着怒火,打拼着成为电竞行业的佼佼者,但赵禾想,这一路,肯定很不容易。
她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指腹贴着他的指根来回摩挲,“佑佑的梦想是什么?”
他的嘴唇抖了抖,视线在空中穿梭了几秒,转而定格在她面上,“说出来不怕你会笑话,我去参加《少年百分百,其实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关注。也许我的母亲,就在某一个角落里,看到我在电视里,在舞台上。那时候她也许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一个……并不会让她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儿子。”
赵禾挺起身,直视着时嘉佑的眼睛,“怎么会呢?”
她的眸子很亮,像是黑夜里的明珠,又像是能照亮一切的璀璨宝石,“佑佑在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握住他的手,插入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起码在我眼里,你是我觉得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人。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去博得关注,你只需要尽情释放,在属于你的舞台。”
“那姐姐呢?”
他未被握住的手凸起指尖,顺着她的领口滑向跳动的心脏,指腹戳在软肉上,凹下了一个小小的坑,“这里……有没有属于我的舞台?”
没等她开口,他覆在胸口处的手快速抬起,捂住了她的口鼻,“别说了姐姐,我不想听。”
她的唇在他掌心蠕了蠕,温热气息喷出,在布满纹路的手掌间,汇聚出一片细密的水珠。
窗外突然燃放起了鞭炮,新年的钟声在楼底下敲响,似乎还能听到零散的游人在倒数后的欢呼。
她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他似乎说了什么,但她没有听清。
或者说,她装作没有听清。
他说的是,“姐姐,你能不能爱一爱我?”
爱吗?
她连自己还能不能去爱一个人都不知道了呢?
好像已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勇气。
烟花燃爆不断,五颜六色的光亮透过木质窗门照在她的脸上,硝烟四起,让夜幕迷离在昏暗的迷雾中。
她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小时前那张略带恳求的脸。
是会心动,但不确定是不是爱。
“禾苗!”薛慧敲得房门作响,喊了一声后便开了她的房间门,“都要中午了还不起床。”
她没注意薄被下两个紧紧相拥的小山丘,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乌烟瘴气的,赶紧起床通通风。小黎都走了,你还赖什么床?”
赵禾的手意识收缩了两下,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紧促的闷哼,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时嘉佑满面糜红,小嘴微张,带着被束缚的隐忍。
手中这个滚烫的玩意儿,好像是……
她慌忙松开,抬眼便与薛慧撞上,后者眼睛瞪的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
她女儿身边躺着的,她没看的话,是那个小她四岁的弟弟吧?
他房间不在东侧吗?
他们两个这姿势……是抱了一夜吗?
赵禾艰难下咽,“我说他发烧了,我给他降温,你信吗?”
薛慧眨眼,再眨眼,看男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
时嘉佑:“是我勾引姐姐的,阿姨,你要怪就怪我吧。”
“???”赵禾满脸黑线,她就是摸了两下,亲了两下小嘴,顺便把他劲瘦的身子上下摸了个遍,再就是睡觉的时候握着他的棍棒求取个安慰。
两人啥也没发生啊!
他故意拉下被沿,将被揉乱的衬衫领口微微掀开,雪白的锁骨处全是深深浅浅的吻痕。
赵禾大脑一片空白,昨晚嘬了吗?没有啊!
她没喝酒,记忆当中也没有嘬这一茬事儿啊!
难道自己意乱情迷强嘬了他?
薛慧真是坐立不安,走也不是,看也不是,她捏拳咳嗽了两声,“禾苗,穿穿衣服赶紧出来。”
穿……她穿着衣服的好吗?
赵禾瞪了时嘉佑一眼,昨晚明明说好的,早上他回自己的房间,让她一个人睡懒觉。
时嘉佑讨好地蹭了蹭她,“我了,姐姐,你一直攥着我的命根,我想走也走不了。”
他不会告诉她,吻痕是自己掐的。
也不会告诉她,棍棒是他早上才塞进她手里磨蹭的。
赵禾清理着手臂上他蹭出来的粘稠白物,万般奈地伸指点了下他的额头,“我要被我妈揍了,你就给我等着。”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撅着得逞的偷笑,似乎对她给予的惩罚很是欢喜。
赵禾磨磨蹭蹭去了一楼大厅,薛慧半晌才从院外回来,一进门就将大门紧闭,严肃的表情让赵禾如临大敌。
她正襟危坐,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乖乖坐在沙发一角。
“有没有做措施?”薛慧的第一个问题就让赵禾大跌眼镜,她以为她会痛斥她道德败坏,毫三观伦理。
措施?
她的表情一瞬间复杂了起来,从始至终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有过措施,甚至连避孕药都忘了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