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来坐在地上看自己的双脚已经多了一副脚铐,脚铐连着链子固定了她的每一步距离。
风之羽站起来,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发出链子拖地的声响。
就好比穿了一件长款的旗袍,根本迈不开步子,步子稍微迈大了,或者走快了都会摔倒。
风之羽深吸着气,脚铐冰冷的痛也压不下她的气愤恼怒。
“就因为,我扔了你的药膏,所以你要给我带脚铐,暮年,你真是个垃圾!”
暮年还坐在地上,闻言抬起头仰视着她,眼尾的红痣染血一样的红,
阴沉的眸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久,他才开口:“阿羽戴上这个就可以下楼了。”
风之羽忽然感到醍醐灌顶,原来暮年早上忽然答应她可以下楼,是早就预谋给她戴上脚铐的。
风之羽怔在原地,一时间大脑空白。
暮年阴沉的声音却响起,“阿羽,我连垃圾都不如。”
风之羽眼睫眨动,没应声。
“阿羽会丢掉我吗?”,暮年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朝她逼近,“就像......丢掉药膏一样。”
他阴沉的脸色明明平静如镜,风之羽看着却觉得那张五官优越的面皮之下藏着腐烂的阴暗。
她慢慢地往后退,因为脚铐的限制,现在每走一步都很别扭。
暮年猛地扑过去抱住她,高大的身子往她身上赖,重量全放在她的肩膀上,
风之羽只感觉自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快要散架。
箍着她腰背的手臂在一分分收紧,紧得如同压榨,榨干她的血肉一般。
风之羽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痛的闷哼出声来。
“阿羽,会丢掉我吗?”
暮年再次问起同一样的问题,他嗓音很轻,呢喃一般,执拗却是很重。
仿佛得不到答案,就不肯罢休。
风之羽不肯回答,但也无法承受他一直收紧的手臂力道,她感觉自己的肺腑都要被他挤压出来。
“痛......”,她的声音涩哑模糊,全被痛楚吸走。
此刻,风之羽就是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话。
暮年感受到她的痛楚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手臂,而是等她被痛楚折磨得意识模糊之际松开了手,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伸手拨开她的湿发,露出一侧带有他留下痕迹的颈,眼底贪婪迷恋,
“阿羽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风之羽的腰在粗粝的掌心里握着,不等她缓下腹背的痛楚,粗粝的掌心骤然收紧,掐着她的皮肉。
“不会。”
在她的脑子还没有打算妥协的时候,嘴就已经抢先一步求饶保命。
这时候,是该要讨好暮年的。
几乎是听到她的答案的同时,暮年就收了手。
阴暗的眼染上朦胧的水雾,面部轻轻抽搐了几下,仰着头哮喘病发作一样的张开唇急促喘息,
他吸了几口气,又猛地埋进香软的肩窝嗅着她的味道,温香入鼻,传入感官,刺激着神经,
他像病危的老人,得到生机。
“阿羽......”,他唤着他的命,嗓音低哑痴魔。
温热的气流喷在颈间,染了湿润,风之羽身体微僵,意识到他在哭。
转瞬她又想到,今天这来路不明的药膏是躲不掉了,心情烦躁又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