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发颤,凝着大颗大颗的水珠,一手还紧紧揪着暮年的衣服。
“阿羽......”
暮年抱着她往楼上冲,放置在床褥里,又往她的手里塞了几个毛绒娃娃。
风之羽抱娃娃睡的习惯是在暮年这里养出来的,
因为不想被他抱着睡,所以用娃娃来阻隔两人的距离。
暮年每次都会气得狠狠扔掉娃娃,把自己蜷起来,送进她的怀里去。
风之羽每回都会生气的藏起手,不肯碰到他。
这导致暮年以为她很喜欢娃娃,现在才会往她手里塞娃娃,
用这样的方式哄着她,帮助她缓释疼痛。
“阿羽,阿羽我马上就来。”
暮年塞完娃娃之后,手忙脚乱的在床头柜里翻找出所有的药膏,
大大小小的药品,内服外用的堆了小半张床。
“暮年......”
风之羽缓过来一些,就看到身边堆满了一堆的药。
暮年听到她在喊他,赶紧俯过去抱着她,圈在怀里,
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嗓音溢出颤意:
“阿羽乖~我给阿羽抹了药就不会痛了。”
风之羽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受伤,就是觉得浑身疼,最疼的是脚踝。
她低眸果然看到脚上肿起来,整只脚都是浮肿的,
喉头一噎,哭都哭不出来,只依赖的将头埋进暮年的胸膛里。
或许是连日以来的照顾,她对他已经产生了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信任。
暮年看到肿胀的一只脚,浑身发了惊吓的冷汗,瞳眸里的痛苦比风之羽还要激烈。
他解开她脚踝上的锁铐,铁链上带下来些血迹,触疼了他的眼。
风之羽本来就生得娇娇弱弱,从小也是捧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般的伤,
现在没了锁铐的遮挡,看到自己脚踝上坑坑洼洼的伤口血迹,一瞬就爆发了埋怨:
“都是你!非要给我带这个脚铐,我讨厌你,暮年!”
风之羽哭吼着推开暮年,不要他碰自己的脚,“你走开!”
暮年抱着她坐在自己怀里,漆黑的瞳眸里通红一片,湿润的彻底,
道道湿痕滑入她乌黑的发丝里,嗓音啜泣着,唇畔打颤,
温声的哄着喊她:“阿羽......阿羽......”
他只有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抚慰内心的自责与慌乱无措,也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尽管他全身血脉都在恐慌,
每一根神经都透着无助,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一种崩溃致裂的绝望。
没人教过他怎么去对一个人好,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方式,
倾尽所有去对她好,将她绑在身边,可这样却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他受过的伤,几次毙命,他想过放弃,就这样去找奶奶。
可是每当他闭上眼选择那条路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他听见她喊他的名字。
他看到她穿着最喜欢的粉色纱裙朝他跑来,对他微笑。
从他十三岁那年见到她时,就已经生了执念,这个执念终将伴着他一生。
他从腐臭糜烂的尸体里爬出来,拖着血流如注的破败身躯走向阳光,走向她。
他用尽能用到的一切药膏,吃掉所有的药丸,拖着残破的身体,
凭着超出本能的顽强意识,拼尽全部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