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埋进她的颈间,极为喜欢的又蹭又拱,像头撒娇卖好的小狮子。
风之羽掐着他手臂的肉,忽然用力,
她就是单纯的想看看暮年会有什么反应。
暮年蹭蹭拱拱的动作停下来,脑袋依然埋在她的颈窝里,半点没有抬起头。
风之羽失望的泄口气,她以为暮年至少会委屈巴巴的喊她一声。
可惜了,没能听到他委屈求饶的声音。
“暮年。”
风之羽拍拍他的手臂,在他的臂弯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她捧起他的脸,看到的是他眼尾发红的模样。
“你看着我。”,风之羽用指尖拨了拨他低垂的长睫。
纤长的睫羽眨动一下,敛开莹润的黑瞳,
风之羽擦了擦他发红的眼尾,抹去些许湿意。
暮年听话的抬起眼睫,对上她的眼,看到的是她眼里流转着说教的波光。
粉色的樱唇微张,甜甜软软的清丽声音入耳:
“我不是去见别人,那是我的爸爸妈妈,是我的家人。”
在她张口的一瞬间,暮年才松懈下来的力道,陡然绷紧。
“阿羽只能看我一个......”
他暴戾的嗓音骤然被她纤细的指节堵住唇。
“嘘!”
风之羽捏起他的两片唇畔,继续教育:
“暮年,那是我的爸爸妈妈,不是别人,没有他们你也看不到我,知道吗?
说起来,你今天能这样抱着我,还得感谢他们生下我,明白吗?”
风之羽松开捏着他唇畔的手,改掐他的脸上的肉用力的揉,
暮年的脑袋在她手里摇摇晃晃,她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阿羽。”,暮年终于松开搂着她腰肢的双手,握住她胡作非为的两只小掌。
“阿羽,不能看他们,只能看我一个人。”
他凝着她的眼,神色严肃,又开始呼呼的喘气。
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总能让女人觉得被重视,被在乎,但时间一长,日子一久,
他仔细入微到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控制,会让人喘不过气。
风之羽一开始对于暮年的控制欲觉得无所谓,
她从小没得到父母足够的关爱,有了暮年对她无微不至的体贴呵护,
她当然觉得自己被重视,被在乎。
这样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对待,他的一切全是围着她而运转,
她也开始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因为她渺小的存在,也能让一个人悲伤,痛苦,欢乐的活着。
她的存在终于不再是无所谓,终于有那么一个人无时无刻都在牵挂她。
但现在,她回家了,她有家人,
有她从小到大都期待能够陪伴她的爸爸,她当然不需要暮年。
“那你把我送回来,就应该想到我是有家人的,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会不见面。”
风之羽对于他的执拗,他不正常的要求完全不能理解。
暮年闻言,稀奇的垂下头。
风之羽错愕,她以为自己说完这话,暮年至少要闹着说带她回家的。
但是他没有。
空气忽然寂静的可怕,室内的暖气逐渐被窗外渗入的寒气交替,气温泛寒,弥漫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常年混迹在十三巷那种地方,暮年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早已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