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被逼走,暮年闹出来的动静一层楼都听见,没人敢进来帮忙打扫。
剩下的这满地狼藉最终是落到风之羽手头上。
暮年呆愣的靠在床头上不动,被拖把砸破的眉骨破了条口子,
皮肉分开,蚌壳一样张开嘴,露出里面的嫩肉。
风之羽收拾病房走到哪里,他一双眼就跟到哪里,
稍微往门边走了点,立刻就做出应激反应。
“我要回去。”
沉寂良久,暮年忽然开口,一双眼盯着她浓郁的森黑。
风之羽扔掉手里的垃圾袋,站直身体看过去,点头答应:“好。”
话毕,她往病房外面走。
暮年折腾半天才艰难下床,仓惶急迫的跟着她追过去。
“阿羽!阿羽!”
他在后面惊慌的喊她,不知道是撞到什么东西,又落了一地的声响。
风之羽拉开病房门出去,身后再没有声音传来,
她也懒得管暮年是不是怎么样了。
下午陪了南陌,和他一起用午餐晚餐,南陌总是温柔体贴的照顾得她很好。
这样的细致入微是在暮年那里看不到的。
南陌会注意她的情绪,逗她开心,偶尔会有肉麻的情话惹得她面红耳赤。
也会.......惹得她心脏悸动。
天色渐渐暗下来,作为大哥哥的南陌是绝对不赞同她在外面留宿。
医院门口告别之后,风之羽在南陌的注视下打车离开,在医院周围绕了一圈后返回去。
护士站的电话来过好几次,她都没有接,还特意调了静音。
这会儿回去,只恐怕暮年那里又是一团糟。
七楼的电梯打开,风之羽走出去,护士站集体起立望着她松了口气。
护士告诉她,暮年摔倒撞到头上的伤口昏了过去。
下午经历过一次抢救,因为情绪不稳定,又折腾了一阵子伤势加重,呕了几次血。
她进去病房的时候,暮年正安静的躺着,被子已经换过。
他躺在那儿,静得了无生机,
脸色苍白如雪,一头发湿哒哒的裹着汗。
病房已经被清理过,没有之前的难闻的气味,但空气里仍然散着些血腥气味。
护士说他睡过去之前呕了两次血,也吐过,胃里面没什么东西,都是些酸水。
一个下午神智都不太清醒,却还是在不停的找她,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风之羽站在床前凝着他愈发消瘦的轮廓,
几乎是完全凹陷下去,瘦的脱了骨。
心里愈发的不忍,她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窗户没关,时不时吹来一阵微凉的风。
风之羽顺着吹进来的凉意抬头望出去一片漆黑,
路旁两行绿化树上的灯笼已经全部拆卸,
没了喜庆的红色点缀,夜色一下子冷清不少。
远远近近几盏暖白色的路灯亮着,微弱的光芒融入夜里,几乎不见。
暮年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声音虚弱的呜呜几声,表情难受。
风之羽垂眸,用指尖抚去他额上滑下来的一滴汗,
顺着他紧蹙的眉头滑向眉尾,抹去汗水。
她走过去关上窗户,防止冷风吹进来。
再转身时,暮年已经神色放松的睡着,呼吸清清浅浅,没多少气力。
终是看不过去他满头大汗,风之羽拿了酒精擦拭他的脸,
拭去他满脸的大汗淋漓,顺带清理了脖子周围一圈的汗液。
酒精挥发得快,降温效果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