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羽还没吃够,盯着碗想去拿,瞧着暮年在生气没敢。
“你不怕死,我怕,你就算要死也得先把我送回去!”
风之羽听着他的话被激怒。
她那么努力的在草丛里找出一条路来,不是为了听他说【我不怕死】这四个字的。
为了给暮年找医生救命,她的一双手都被草叶划伤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她从没为谁做到过这种份上!
暮年却只清清淡淡一句不怕死,轻易概括了她为他受的所有伤。
“不吃了!”
风之羽气都气饱了,她站起身,故意推倒桌上了粥碗。
她不吃,谁也别想吃!
米粥倒在桌子上,冒着滚烫的热气。
暮年伸出手去接时已经晚她一步,手被烫到,锅也翻了。
“阿羽?”
他定定的盯着桌上缓缓流淌桌角的米粥,眼含可惜,
待起身去追人时,只看到门口晃过身影。
“阿羽不准走!”
怒气冲冲的咆哮自身后传来,风之羽步子顿了下往后看,只见暮年眼睛猩红的冲出来。
几乎是在她回头的一瞬间,他便扑过来抱住她,两人双双倒地。
风之羽被碰到手上的伤口,疼的直骂他:“滚开!”
暮年紧紧抱住她不肯松一点力气,“阿羽,外面很危险。”
“你才更危险,我的手要被你毁掉了!”
风之羽抽出手给他看,满手的伤痕因为倒地被摩擦得出血,她疼得直抽冷气。
最后是暮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抱起她往草林里的水井方向走,
打了干净的一桶水给她洗掉手上泥污和血迹。
“阿羽,疼不疼.......嗯!”
暮年忽然吃痛的闷哼,头跟着被揪住的耳朵往一边偏。
“疼吗?”,风之羽掐着他的耳朵问。
暮年抿紧唇,憋了半天说了句:“我不疼。”
话音落下,他的耳朵被揪得更紧,也更痛。
但他没喊疼,反而溢出满足神色:
“我喜欢阿羽掐耳朵。”
村里的女人经常会揪男人的耳朵,老一辈人管这叫妻管严。
只有爱老婆的男人才会被叫妻管严。
所以,他喜欢被阿羽掐耳朵。
他的耳朵都被她揪红了,还说喜欢?
风之羽就觉得没劲,当即松了手。
暮年抱她回去的时候,健步如飞,看着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
可他明明早上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风之羽没忍住扯开他的衣裳看他胸前的伤,淤青还在,比起前几日没好到哪里去。
“你的伤是因为去偷鱼被打成这样的吗?”
河对岸那几个农人的话她听进去了,也记下了。
原来暮年前些日子做鱼汤的鱼,是他偷来的。
“我没偷。”
暮年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低垂的眼睫覆着一层记忆深处的忧伤。
他托着伤痕满布的白嫩小手放在掌心,挤出药膏抹上去,
轻轻揉开,怕她疼,又垂首去轻轻吹,
动作仔细小心,生怕弄疼她一点点。
“那他们为什么说你偷鱼,还把你打成这样?”
而且,听那几个农人的话里的意思,暮年不止一次去偷东西。
小偷,当然是人人都讨厌的。
暮年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和邻居关系搞不好,多半是因为他手脚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