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说是藏红花引起的小产时,她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浴室里的那壶红色液体是滑胎的导火线。
暮年就是伤害她的罪魁祸首。
几日后风之羽出院,离开前去外伤科室看了受伤的南陌。
听说,他的脸毁了,做了修复,一直不见人。
“就在外面看看吧,他应该不想见你。”
风之羽抬手敲门的时候被父亲拉住。
想南陌的性子也是不愿被她看见这般狼狈,
风之羽叹息一声,在病房门口驻留几分钟之后,便随着父亲离开。
“以后,别再来松阳镇了。”
车上,风晋文语重心长的交待。
风之羽从窗外幽绿的风景中收回视线,“那我们的家呢?”
她放空视线,目光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盖的双手上,声音轻得仿若自言自语。
车内沉静。
须臾,风之羽看向身边捏着眉心的父亲,
“我们在松阳镇住了这么久,就这样说搬就搬,再也不回来了吗?”
“房子你妈妈已经安排人挂出去了。”风晋文长叹一口气。
“妈妈要把风家卖掉?”
“是我和你妈妈一起做的决定。”
风之羽撤回目光,低头不语。
车子抵达别墅区,风晋文交待随行的助理去收拾了些东西上车。
风之羽靠在车门边看着进进出出搬家的助理,
青色的眉毛微微蹙起,神色颇为焦急。
如果房子真的卖了,那她以后就连个睹物思人的地方都没有了。
小时候,父母工作忙不常在家。
这里寄予了慧姨和她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也跟慧姨有比较深的感情,比起母亲她也更愿意去依赖慧姨。
她跟着慧姨长大,不免很多习惯会随了慧姨。
就像是吃辣,母亲喜辣;她不喜,也是随了慧姨南方人的特点。
风晋文注意到女儿不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去了京川,还有爸妈。”
风之羽闷闷的拧紧眉心,默默撇开了头,看向另外一边。
“你跟着慧姨长大,难免感情要深些,
但是之羽,慧姨已去,她也只是家里的佣人而已,
在你妈妈面前可不许这样哭鼻子,她可是会吃慧姨的醋。”
鼻子忽然被捏了捏,风之羽错愕抬头,
竟看见自己那向来严厉的父亲和蔼的笑着。
她微微恍惚,泪意婆娑时瞄到几根白头发。
揉了揉眼,再看向父亲时,才发现她的父亲也开始变老了。
“董事长,东西都已经装好了。”
随行的助理往后面的车里放了一个箱子,走过来汇报。
“之羽还有没有要带走的东西?”
风之羽摇摇头,“都是些衣物,不用带走了。”
启程去京川的途中,风之羽问父亲:“为什么答应我和南陌的婚事?”
风晋文答:“风家初到京川根基不稳,需要合作伙伴。”
风之羽不再问,以免听到更失望的答案。
原来,答应和南陌的婚事,是因为对合作有利。
不过她也认了。
世世代代,哪家权贵豪门不是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