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他做老大,全心全意为他服侍,一个礼拜之内,只要黄十三点头,
进来的新人就算是过关,成了他麾下的一员。
要是没过关,那就得受着监狱里百十来号人的使唤,
成为最底层的那一个,听从所有人的喝令,满足任何一个无理的要求。
那天,有这么一个小子进来。
他既不服侍在监狱里称王称霸的黄十三,也不听从任何一个人的命令。
结果显然而知,那小子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他反击过,可势单力薄,别人合起伙来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就这.......”
黄十三的手下阿翔摸着下巴,眼神不屑的打量着倒在潮湿墙角的脆弱身板。
“他就是最近闹得松阳镇人心惶惶的变态杀人魔?”
阿翔是黄十三手下的人,是个练家子,又仗着有黄十三撑腰,狱里头的人都敬他三分,
可以说他是在狱里横着走路也没人敢挡的。
“是是是,翔哥,你这几天不在不知道,
这小子阴得很,别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
动起手来,咱们兄弟没几个受得住。”
阿翔前些日子因为聚众闹事,被拎出去单独关了一个月,这是才被送回来。
“叫什么?”
阿翔问,根本没把墙角那个弱不禁风的身板子当回事。
“咱们几个兄弟去跟值班的狱警打听过了,
叫暮年,无父无母,没来历,这名多半是他自己取的。”
“没家?”阿翔顿时不高兴,
“没家人咱们怎么刮油水,怎么让他家里送钱来?”
“都搜了,也盘问过了,确实没在他身上找到值钱的东西。”
小弟两腿发虚,没找到钱,最先遭殃的不是这进来的新人,是他。
无能的罪名怪下来,他得受罚。
“去!蹲那儿。”
阿翔取下墙壁上的水管子,打开阀门,对着墙角呲水。
小弟暗自退后两步,遭到威胁凝视,立马毕恭毕敬趴在地上往墙角爬。
澡堂子白天没什么人,把不听话的新人抡到这儿来教训已经形成了狱里面的默契。
就连管教的狱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天不热,水管呲出的水不冻人,除了呛几口水,
身子骨弱的人湿了衣裳会烧几天之外,生不了什么大事。
阿翔玩儿够了,丢了水管朝一直缩在墙角没动的人走过去。
“嘿!死小子,跟你爷爷我装死呢?”
他踢出去两脚,没得到反应,
便再用力对着那露出的半截白皙后脖颈踹了两脚。
缩在墙角的人有了些微的动静,微微松开了环抱膝盖的双臂,舒开来的宽阔肩膀如猎鹰展翅。
阿翔看得有意思,斜勾嘴角,轻蔑地笑:
“哟!看着没,他还想打人。”
一旁被浇得浑身湿透的小弟忙爬起来,躲到阿翔背后:
“阿翔哥,这回你可得给兄弟们出出气!”
“放心,保准让你们这一个月的气全都撒上......”
话音未落,阿翔便警惕起来,迅速往后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