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静止。
周围突然间好像失去了一切声音。
只有回荡在耳边的一声声枪响震荡。
风之羽回眸,她十指紧握着手的那人右边肩膀的衣服被鲜血染透......
“暮年.......”
*
抢救室灯灭,医生团队告知了一个噩耗。
暮年早年就有器官衰竭,又有过开颅手术,这次中弹虽然没有伤及心脏位置,
但多次波折下来对他原本就衰弱的身体只能是雪上加霜。
调理得好或许能安享花甲之年,若是再有折腾恐难熬过这两年。
暮太太听了这消息更是当场受不住刺激昏过去。
风之羽在病房门口守了一晚又一晚,从暮年进入抢救室开始她就没合过眼皮,人也在高度紧张和恐慌中快速憔悴下去。
直到第五天暮年醒过来,医生宣布脱离危险,才被允许探望。
他不如正常人的健康身体,因为器脏有损感冒都恢复得比别人慢,更不用说这次受了枪伤。
风之羽推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一片惨淡的白,
医院标准化的白墙和冰冷的白色灯光塑造了一种孤冷的伤感氛围。
“阿年.......”
暮年挂着点滴,人还睡着。
但只她轻轻一喊就醒过来。
无论是他的脸色还是虚力的目光都是病人那样的脆弱。
风之羽的心像被一把刀子捅了下去,她看不下去暮年的眼睛伸手蒙住,又被拿开。
“他是谁?”
暮年抓着她的手问。
“他是阿年以前最讨厌的人。”,风之羽知道他是在问南陌。
怕他再和南陌联系又严肃的强调:“阿年忘记了很多事情,现在不可以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暮年看着她,视线慢慢转动放在了天花板上,神色呆呆的。
空气安静。
稍微有一点吸鼻子的声音,很轻。
不容易听出来。彡彡訁凊
风之羽怕自己忍不住哭转过身背对着病床,她压低嗓音:
“乖狗狗,你要快点好起来。”
千万......不要像医生说的那样只有一两年可以活。
“狗、狗........”
身后低低弱弱的声线带着顿音重复她的话。
“嗯,狗狗,你以前说过喜欢做阿羽的狗狗。”
迟钝的,有轻柔的声音问她:“你是阿羽吗?”
风之羽用衣袖擦了擦鼻子,吹了口气,听暮年的口气就知道他还没有想起她。
风之羽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收拾好情绪后回眸看他,
“南陌他跟你说了什么?”
暮年慢慢地看向她,就是变换视角看起来也是极其疲累。
他垂下睫,像在思考什么,好半天才要说不说的开口问:
“他的脸是怎么伤的?”
这还会转移话题了?
风之羽迟疑几秒,本想瞒着,但觉得没有这必要。
若是现在不告诉暮年,恐怕他认识不到自己和南陌之间有多大的仇。
“是你划伤的。”
暮年听了这话,显然难以置信。
他睁大眼不敢信地盯着她,平缓的呼吸变得些微急躁,用力地摇头。
他没有。
他不记得。
“南陌没有毁容之前很英俊。”
暮年闻言震惊的瞳底浮现一丝浅显的烦躁。
他不喜欢小羽这样夸别人。
“因为我喜欢他的英俊,你吃醋,毁了他的脸。”,风之羽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