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的重量全是倒在抱着她的人怀里。
风之羽也瘦,不怎么抱得住,废了半天劲才将暮年搬回床上躺着。
他呕得急,不少秽物吐到了枕头和被子上,领口也沾了些。
“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风之羽被他吐的心揪紧,擦汗的帕子用完了,她就直接用掌心擦去暮年额上又泌出来的汗。
暮年虚弱的躺着,唇色惨白,双眼放空望着头顶上方,跟个失了灵魂的脆弱天使一样。
他长得漂亮,干干净净,不论是五官还是骨相都是一顶一的鬼斧神工之作。
所以,无论是怎么狼狈的样子都会令人惊心动魄的感叹他绝美骨相。
女佣急急忙忙捧着痰盂来的时候,被病房里的吐的到处都是的污秽物熏得眼睛睁不开,没憋住干呕了声。
本来瘫软着放空的暮年乖乖的,正要犯困重新睡着,听到有人在恶心他,内心敏感的地方立刻被激醒。
他静静的躺着,呼吸开始越来越不平稳,滚滚气息响彻在没人敢发出声音的病房里,如同恶狼的喧啸!
女佣站在原地腿开始发软,“小羽,我……”
风之羽收到眼神求救,立马顺着暮年起伏剧烈的胸口安抚,
“没事的阿年,睡吧,我陪着你。”
受到安慰的小狼僵硬的转动脖子,眸光溢了水,“我臭……”
“不臭。”风之羽安慰道。
暮年不信,受伤的眼神又转向女佣看去,神色刹那间充斥阴狠。
他眼底爬着根根分明的血丝,眼白涨红,跟处在发疯边缘的狼似,像是下一秒就要出其不意奔向女佣撕咬至死方休。
“阿年。”
后脑的发被软软的掌心一下下温柔抚着,像一滩温温热热的暖流渗进每个毛孔里面,舒服得止不住瘫软下来,
他支楞起的脖子软乎乎的往后面倒去,用力的去贴那小小掌心,“呜……”
受不住沉沦入水,脑袋便就彻底的倒进拖着他的那只小手里去了,再也不肯离开。
两只眼睛半眯着,像是被摸得舒服了,入了瘾,一动不动的留了丝眼缝凝着她呆呆地看着。
“阿年,你躺下,我给你换被子。”
听了这话,暮年一秒睁开眼,微惊:“阿羽嫌我臭?”
他嗓音气呼呼的,又藏着怕被讨厌的忧心,余光瞄向被子上污浊的黄色,眼底的光逐渐黯淡。
“没有,阿年这么漂亮,我怎么会嫌弃阿年臭。”
风之羽点点他又冒出细汗的鼻尖。
“我不漂亮阿羽就会讨厌我吗?”
风之羽怔了下,“阿年怎么会不漂亮,阿年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子能长成这般妖,比女人的五官轮廓还要美。
特别是……这双狭长的狐形眼,墨色的瞳,神色冷冷的,又添上一股子骨子里天生自带的阴郁。
像西域神话里走出来的壁画般神秘而艳。
暮年抿唇失望地耷下脑袋,壁灯从他的发顶倾泄灰蒙的光束,绒绒的额发落下阴影遮了半张倾城容颜,但仅仅是那一抹被光束眷顾的下颌角已足够迷人万千。
情绪从他微微收紧的嘴角展露出来,风之羽还想夸他漂亮,视线忽而瞧到那抿紧的惨白唇色。
“暮年?”,风之羽弯下头去看那张优越的容颜,遭到了推开。
“我困了。”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暮年自己拉着被子捂住头躺下去睡。
他这样肯自己安生睡的时候,少有。
而且,听那闷闷不乐的声音就知道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