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慕一端起水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在了竹桌上:
“既然师侄有如此闲情雅致,师叔自然是要洗耳恭听的。”
即墨喻之笑了笑,钟离慕一偏过头。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双眸,微薄的唇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带着几分邪气。
“从前在耀月帝国有一对恋人,如同当初的钟离帝君和百里帝后一样,两人青梅竹马,男子说会让女子成为整个耀月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女子则只想和男子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后来,男子做到了,他登基之日女子成为了耀月帝国尊贵的帝后,可是他们之间却多了另一个女子。再后来女子怀孕了,却死在了生产的那晚,男子没有悲伤,转头就将另一人扶上了后位,并且很快就与她有了孩子。”
即墨喻之停了一下,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带着些凄凉。
“没有了娘亲又被父亲厌弃的的孩子在皇宫吃不饱,穿不暖,受尽了侮辱与磨难,从小就被下了数不清的毒,后来又被挑断手脚经,丢在了乱葬岗,自生自灭。”
钟离慕一看着随风摆动灵药,“可你活下来了。”
“是啊!我活下来了,多亏了师父。”即墨喻之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温情。
“当年师父去魂归森林采药,路过乱葬岗时救下了我,带我回了药王谷,给我治伤,接了经脉,经过三年的修养我才痊愈,体内的毒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两种连师父也没办法,他想到了师叔祖。后来的事小师叔也知道了。”
“想不到你小时候这么艰难!”钟离慕一出生起就有父母的疼爱,她没办法跟即墨喻之感同身受。
“还没有多谢小师叔昨日的救命之恩呢!那寒毒已经解了。”即墨喻之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与方才漫不经心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另一种呢?说不定解药我也刚好有呢?”钟离慕一一手撑着下巴,问道。
“另一种吗?另一种可就厉害了,会一步步蚕食灵根,待中毒之人成年之时,灵根就会彻底微缩,其中的疼痛自不必说,中毒之人也会变成一个废人,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即墨喻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需要什么丹药呢?或许我可以帮你问问师父。”这毒太阴险残忍了些。
“不用问了,问了也没用,据我所知,这毒无法可解。”云川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也或许有吧!只是为师目前确实没见过。”
听到云川的话,即墨喻之笑了笑。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解不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多年喻之早已习惯了。”说完又行了个礼,“师叔祖,小师叔,弟子告退!”
钟离慕一看着即墨喻之离开的背影出神,云川叹了口气。
“乖徒儿,不必伤怀,有时候天命就是如此,明天为师就教你炼丹吧!”
钟离慕一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