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抱紧了阿弟,额头贴着阿弟的额头,“阿姐很开心,阿弟一直照顾阿姐,为阿姐着想,但是,阿弟愿意听见其他哥哥姐姐们,说阿姐是大懒虫吗?”
阿弟眼含泪珠,奶音带着哭腔,“阿姐不懒,阿姐每天都很辛苦。”
宋欢轻轻擦掉阿弟掉下来的金豆子,“是呀,但是别人不知道呀。诶呦呦,阿弟不哭噢,金豆子都掉下来了。”
阿弟吸吸鼻子,小拳头揉了揉眼角,泪汪汪,奶声声,“阿姐,阿弟知道了!不能让别人误会阿姐是大懒虫。”
宋欢皱眉,她是不是引导错了,她重点不是让阿弟对待客人不能太失礼吗?怎么歪到不能让外人误会自己是大懒虫了?
宋欢只能继续问,“还有吗?”
阿弟一边吸鼻子,一边回想,片刻后才说道,“不能把哥哥们单独丢在院里,自己去做活。”
宋欢呼出一口气,还好阿弟聪明,话题被扭转回来。
宋欢激动的亲了一口阿弟的脸颊,“阿弟真聪明!”
阿弟瞬间脸红耳朵红,赶紧从阿姐的腿上爬下来,留下一句“阿姐羞羞!”就一溜烟跑去找他老师了。
宋欢觉得自己第一次引导孩子成功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哼着小曲就丢下害羞的阿弟进厨房煮饭。
宋欢把红薯切成丁,混着米煮了一锅红薯粥,甜糯香稠,暖人心胃。
饭后休息了一刻钟,宋欢就把斗笠一戴,扛着锄头出了院子开荒去了。
中午阿弟是需要午睡的,傅渊之洗好碗筷后,跟着阿弟小憩一会儿,一个时辰后这才开始今天的学习。
宋欢床头旁的窗棂被叉杆支撑起来,带着燥意的微风就这么直直吹了进来。
傅渊之和阿弟两人就这么一教一学,一读一跟,一背一指,慢慢将声音浸入风中,逐渐融合,燥意也逐渐微凉。
山林间一处不大的院子,院外的人挥汗如雨,院里的人朗朗书声。
宋欢把茶壶的水一饮而尽,拎着空壶又进厨房满上,经过水缸的时候,双手捧水浇脸,暑意一驱而散。
这太阳可真烈啊,但也只能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做,等冬天地上被冻硬了更不好挖,还好不是特别宽,一丈而已,辛苦一段时间就好。
宋欢锄锄停停,虽然汗水直流,忙里偷闲也悠然自在,累了就坐在树荫下纳凉,喝茶,斗笠放在手边,一举一动中都能画下,作《山中农作图》。
傅渊之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手指微动,若是有纸,他也想把这一幕画下来。
宋欢的劳作没有村里人那种压抑的感觉。
怎么形容呢?
村里的那些人,每每都累的一脸苦相,少有说说笑笑的场景,周围萦绕一种名为沉闷的气氛。
而宋欢,则恰恰相反,是把劳作当做一种享受,她享受其中的每一刻,随心所欲,率性而为。
两种心态碰撞,迸发出两种不一样地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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