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大殿的殿门突然打开,卓英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永铭躺在椅子上随口问道:“那两货来了?”
卓英有些急着说道:“六爷,您那道口谕可惹了大麻烦了!皇上要是回来……”
刘永铭呵呵一笑,问道:“厉舒才挨打了没有?”
卓英急道:“要不是胡兵部拦着,七爷就已经把厉侍郎给砍死了!”
“砍死?”刘永铭侧着头问道,“七弟又带兵器入宫了?”
“就是您口谕里所说的那把剑!”
“剑呢?”
“侍卫拿着呢,现在厉侍郎与七爷两个人就在外面等着求见。六爷,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皇上留下过话,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老人家不在宫里呀,您弄这一出……”
刘永铭瞪了卓英一眼说道:“爷我做事要你来教?”
“不、不敢!”卓英连忙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刘永铭又道:“行了,出去之后,以父皇的语气对七弟说……你直接便说有口谕:‘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花重金买剑原本也没什么,但千万别学你六哥拿讹人的银子花!’。传完口谕以后让厉舒才进来面圣。这是爷我与曹相商量好的,紫宸殿里就我们两个人,谁也不放心谁……用不着和你解释什么,你且去办你的吧。”
卓英应了一声正要走,那刘永铭连忙说道:“等等!”
“六爷还有何吩咐?”
“把那把剑给我收进来!告诉七弟,下一次要是再带兵器进宫,可就不是这般处置了!”
“是!”卓英又应了一声便又出了殿外。
不一时,殿门又被打开,那厉舒才小心翼翼地向着殿里走了进来。
他刚一进来,殿门即被禁军侍卫从外面关上了。
厉舒才听得殿门被关的声音,那眉头紧锁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当他在殿中看见刘永铭以后,他这才放心了下来。
厉舒才轻步走到刘永铭靠椅边上,冲着曹岳与刘永铭拱了拱手说道:“曹相有礼,六爷有礼。”
刘永铭闭着双眼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而那曹岳则是放下了手里的奏疏,十分有礼貌地回了一下礼。
厉舒才言道:“刚刚出了点事情,特来面圣。下官不便与两位闲谈了,等面完圣再与二位赔礼。”
厉舒才说完,就向着后厅而去。
刘永铭则是躺在靠椅上连眼睛都没睁开。
卓英拿着带鞘的宝剑接着才走了进来,在刘永铭身边小声地问道:“六爷,剑拿来了。七爷没怎么样,连剑鞘都给我了。”
刘永铭不用看也都知道七皇子刘永锐给剑鞘时一定是不情不愿的。
刘永铭依旧闭着双眼,轻声问道:“七弟是个撅脾气,剑被侍卫拿走他定是不服气,他哪里那么容易把剑鞘拿出来呀,是有谁在外面把七弟说服了吧?胡琏庸来了?”
卓英言道:“没有。不是胡尚书,是吏部程天官。他说……”
“说什么了?”
“说是过阵子皇上如果不把剑还给七爷,七爷可以跟……跟六爷您要一把更好的。”
刘永铭又问:“程天官来了?他没说要面圣?”
“没有,在外面与七皇子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走了。”
刘永铭此时才睁开又眼,将头侧向另一边,对曹相说道:“这老狐狸定是从哪里被看出了破绽了,曹相,你这事做得不密呀。”
曹岳微微一笑,应道:“程天官之智不在你我之下,但臣敢料定,他只知有事,却不知其所以事,还请六爷放心。不过,他这么说话显然是知道您在殿里。”
刘永铭没有应答,而是让卓英把剑放下,之后挥了挥手让卓英出去了。
之后刘永铭又闭起了双眼想着事情。
曹岳也没再说什么,随手拿起一本奏疏便看了起来。
厉舒才进到后殿之后没多久,突然噗通一声,一阵响声传到了前殿。
那不是摔瓷器的声音,而是有人摔倒的事情。
不一会儿,厉舒才从后殿里头急急地跑了出来。
他身上的官袍还留下了许多地板的白色尘土。
但此时厉舒才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他急急跑到了曹相面前,指着进入后殿的门,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不是因为高智商、高情商而不敢说出来,而是被吓得说不出来话。
曹岳更是不说话,只是微微地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