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户部就是为难曹相你,为难了曹相你,他就别想再能回到朝堂了!两个原因,一是魏文政转投了大爷党。二是他心里藏着什么事情没与您说,且他是真急了!”
曹岳点头说道:“不瞒六爷,魏河督在河道亦是受臣照顾,其为人臣还是了解的,这种情下他不至于会转投他人。应该……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着急了。”
刘永铭问道:“魏文政现在人在长安吗?”
“没有,巡查河务去了。现在应该已到洛阳了。可能在孟津一带吧。”
“又是孟津?”
曹岳听得刘永铭的“又是”心中也生起了些许疑心。
刘永铭自言自语地说道:“怕是孟津那里要出大事呀!”
曹岳皱着眉头问道:“六爷,这孟津……您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情?不知六爷可否相告?”
刘永铭应道:“前些日子玟儿不是遇到人贩子了么?我能赶到是因为有一名齐国细作向我透露了消息。”
“齐国细作?”
“齐国重臣陈知集死了,在汉国的一些细作不知何去何从,其中一人便投奔了本王。他说是齐国的陈知节与齐四公子来汉国了,而且还派了些人去孟津!”
“消息属实?”曹岳心地得问了起来。
刘永铭摇头说道:“我没去证实去!”
曹岳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那么齐国细作现在何处?”
“别问了,该问的本王早问过了。齐国细作之事宋宪那里是门清,但我们还真不好将那陈知节他们找来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小心被人知觉还给自己惹上一个通敌的罪名。不过孟津那里……此事曹相您怎么看?”
曹岳想了想说道:“宋侍郎的能力臣还是了解的,想来他亦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他即是知道了,那皇上也应该是知道了,想必皇上那些会有所安排的。这三十万两银子会不会是……臣不敢妄猜,不过臣想应了魏文政的奏疏,快些把银子给他拨下去!若是真有什么事,也好有所应备!”
刘永铭笑道:“曹相对魏文政可真好呀。这要是工部里的人上这道奏疏,怕是秋后也别想能拿到银子。即是曹相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传道口谕让户部把这三十万两银子即刻下拨,若有拖延者,治罚其罪也就是了。”
“按惯例河道的银子是要经工部一手的,工部那里要不要也去道口谕?若是工部把银子给挪用了,那可就不好办了!臣听闻袁尚书最近可不老实,好像失踪了一般。想来是听说有三十万两银子下来,故意玩失踪的。他以前就干过这种事情!”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不必经工部!直接给河道拨!”
“这不合规矩呀六爷!”
刘永铭轻笑道:“这笔银子又不是工部上报的,更没经户部审计,原本就不合规矩。即是不合规,那我们就不该按规矩来!反正出了事情也是由你曹相与魏文政顶着,朝臣们又不知道奏疏是本王批的,更是弹劾不到本王的头上来。还是先解了魏文政之急,有什么事情等父皇回来了,让工部与户部在朝堂上打嘴仗去,我们现在就不管了!”
曹岳轻笑了一声:“六爷倒是省心得紧呀!”
刘永铭也回笑了一声。
之后他言道:“批写:专项专款。户部出一人,御史台出一人监督用款。魏文政不必回京述职,专职专意。给御史台送道口谕,魏文政于河道之所为至今年秋后,若有贪污河道款及工程用料之事即刻呈报证据弹劾。若无,不得风闻而言其事,不得以风月、礼节、对下苛刻等诸杂事弹劾,甚至收受地方孝敬、商贾敬礼等亦不受奏。”
曹岳说道:“不如直接给魏河督一道便宜行事的圣旨?”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不行。魏文政虽通水利,但他急于回到朝堂。若他急功近利又无工部监管,怕是真会出大事!曹相若是真的爱才心切,就不当如此!”
“臣省得了。”
曹岳应了一声之后便开始批写。
他一边批写一边问道:“六爷。袁尚书那里是不是应该去一道口谕?他这般玩失踪怕是会影响工部之事呀!”
刘永铭说道:“不必了。他……一会儿再与说吧。”
曹岳心疑了一下,但还是接着批写。
他在写完奏疏以后还用嘴吹了一下,而后放到了一边,随手又拿起了另外一本来。
“六爷,兵部来报,还是陇西羌人之事。”
“回批知道了。”
“礼部又有弹劾六爷您的奏疏。是个郎中,臣就不与您说是谁了,省得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