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曹岳说:“那些粮食是给征东大营的,我们能不动则不动!”
厉舒才急道:“现在都到了危机关头了,现在不动什么时候动!”
刘永铭也说道:“洛仓是父皇的命根子,这几年父皇之政令几乎就是围着洛仓转的。不管是盐引代酬还是清丈田亩,都是为了让洛仓丰仓。洛仓真不是我们能动得了的。现在不议此事,只议如何掏银子。至于粮食的事情,就让户部李裕去筹集,他能弄到粮食朝廷这边嘉奖他,他弄不到就惩戒他!”
厉舒才连忙说:“洛仓的粮食又不能用,他能从哪里弄到粮食呀?”
刘永铭冷笑一声:“这爷我管不着,曹相也管不着!他既然坐在侍郎的位置上,这事就该他管!”
厉舒才替李裕委屈地说道:“六爷!李侍郎……李侍郎管审量、审计的,我才管着粮储诸事!”
“你现在出得了宫么?”刘永铭白了厉舒才一眼。
厉舒才这才软了下来。
他的确出不了宫,现在能做这事的也就是丁成儒与李裕。
丁成儒是户部尚书,他是一天也走不开。
所以最后也只能李裕去了。
曹岳言道:“六爷,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赈灾。我们还是少些歪心思吧!”
曹岳心里想的却是刘永铭在害自己。
李裕其实最主要的工作还是财政预算审计及相关财政审核。
哪里有粮哪里没粮李裕虽然知道一些,但他毕竟不是出纳,没办法完全了解。
相反,厉舒才对各府县的财政情况反而了如指掌。
让李裕去弄粮食,还真的就算是为难他。
如果皇帝回来发现发出去的圣旨是让李裕去做这事而不是厉舒才或是丁成儒,那么刘塬只会觉得这是曹岳想要排挤户部的李裕。
最后受责难的不会是李裕,而只会是曹岳。
刘永铭摆手说道:“谁跟你动歪心思了!让厉侍郎去调粮他能调多少粮出来?又能从哪里调?还不是要动各府县的粮库么?”
厉舒才疑问道:“难道李侍郎不用动用库粮就能弄到粮食?”
曹岳回味了过来,他言道:“对!六爷说的对!陇南李家呀!财大气粗,李家自己家的存粮就不知有多少呢。李家之前经营着盐产,虽然李且获罪,但李且的那些生意必定会被李家的他其人所谋。皇上下过旨,盐引代酬之政正在实行。李家为了得到更多的盐引取到盐,必然是要弄许多粮食运到边关去的!所以李家现在一定是有粮食的!”
厉舒才也连忙说道:“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我们也不跟他白要,用国库里上等丝绸跟他们换!或者夏收收上来以后再给他钱!”
刘永铭说:“不必!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么,袁魁让我给埋了!那可不是一个清官!我从他那里可搜出了不少好东西来!原本是想拿一部份占为己有,剩下的那些再上缴给父皇,现在看来只能全都便卖,用这笔银子先垫上再说!”
曹岳一听,马上说道:“如果银子足数,那么这样最好不过!不动库粮、库银就能把事情给办了,皇上回来也会有所心安。毕竟现在国库里是真没有银子!”
刘永铭说:“我得给秦王府里写封字条!”
曹岳应道:“原本皇上是有交待过,但现在事出于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六爷您写即是了。”
刘永铭说:“现在我脑子有些乱,让我再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曹相,您准备起拟圣旨,厉侍郎你准备写口谕!顺便帮把我给秦王府的字条也给写了。”
厉舒才连忙坐回位置上,拿过纸笔,言道:“六爷您说,我来写。”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姚先生亲启,黄河泛灾,百姓涂炭,不可坐视。将那夜从袁魁处运回来的珍宝,除那顶凤冠之外全部移交白露亭。由白露亭即刻义卖。从王府里支银……这几个字先划去。”
“还没写到那里,六爷您可接着说。”
“从王府里支取黄金五千两,白银三万两,一起竟价义卖之宝物。切记,此非是虚买,是要把这些金银全都花掉。义卖所得之全部收入不可入秦王府账,统一交接给内务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