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宫里的带班侍中就是他给杀的。”
“哦。宫里常年都会出点事情。这算不得大事,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甚至都有些不忠之相,死了也好。”
刘塬好似并不在乎那带班侍中之死。
他接着说道:“此事倒还难办了。治罪吧,太后那里说不过去。不治罪吧,朕也没办法跟百姓交待呀!”
“反正老百姓也不知此事,朝臣们也都还不知道呢。”
“唉!”刘塬摆手说道:“不是一回事!举头三尺有神明。该罚还是要罚的,但也得留他一条性命!这个官……唉……”
刘永铭问道:“父皇的意思是不是,即使此事不宜公开,即使太后那边得给面子,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赵振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多少也得给他一个相应的惩戒方行?而且这个官他也不能做下去了,毕竟此事正经得由大理寺判下来,他不判死也得革职。要不然不好与神明仙佛交待?”
刘塬点头说道:“朕就是这意思!”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洛阳那里正在赈灾,曹相把太子二哥身边的侯不平派去了,也给了魏文政极大的支持,叫别人不得制肘。但儿臣想来还是不够,那赵振华也是精于工科的,对水利亦是有所专研,不如也把他调过去?”
刘塬问道:“你不是在紫宸殿里么?你没与曹相商量过此事?”
刘永铭马上应道:“儿臣哪里敢呀,还不知道您要如何处置赵振华呢!”
“你向来识大局,这点事情用得着朕亲自交待?”
“不是!太后那里不是……儿臣要是放了赵振华一马,太后也不会记儿臣一声好。要是您放过赵振华一马,太后还得领父皇您的情呢,不是么?”
刘塬气道:“你瞎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谁念谁的好?记谁的情?都不一样么?你与太后有那么生疏么?记得你以前有事没事就去太后那里告朕的刁状!”
刘永铭苦着脸说道:“不一样!这个……”
“你为难些什么?朕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塬话一说完,马上就回味过来,他问道:“你把环儿的事情告诉她了?”
刘永铭的意思是,秦王与豫王之死多少都与皇帝刘塬有关,且他们也都是丁太后所生的。
不管丁太后的胸襟有多宽广,这事毕竟是发生了,也一定会一直牵挂在她的心里的。
最好是刘塬自己能做些什么事情弥补一下,让太后觉得刘塬与自己没那么疏远。
既然丁太后关心赵振华之事,那么就用这件事情缓和关系好了。
此时刘永铭只得应道:“那是我皇奶奶,儿臣能不说么?”
“刚刚太后竟没跟朕提起!她怎么与你说的?”
刘永铭应道:“她让儿臣帮环儿找个好人家,儿臣哪里敢答应,想让她亲自去找您,谁让您的圣旨最好使呢。但太后她老人家不想让您为难,所以就……”
刘塬听了刘永铭的话,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随口道:“你什么时候能办好这件事情?”
刘永铭大眼再次圆了起来:“父皇,你还真想让我去办这事呀?”
“除了你,朕还能跟别人说这件事情么?”
“这事不好办!太后要的是明媒正娶!正室夫人!环儿她……她就一丫鬟!总不能把她身份说出去吧?”
刘塬严厉地说:“朕不管!你得把这事帮朕给办了!”
“你们怎么说的话都一样!就算是儿臣有办法,那不是还得先物色人选,然后想个什么计谋才能成形么。这也只是成形,最后能不能如愿,还得看实际情况。天曾有缺,女祸补之,地亦有阙,东南倾之。天地尚且不全,何况人事?”
刘塬一愣,呵呵笑道:“不错呀,这几天在紫宸殿没白呆,还一套一套的了!但朕不管那些。有什么鬼主意要朕帮忙的你说一声,别的你自己去办。办好了不赏,办砸了有罚!”
“父皇!您若真要这样,其实那也简单。抬举环儿一下,给她一个身份!”
刘塬反瞪了刘永铭一眼:“那民间还不知道怎么议论这事呢!不许!”
“一般贴身丫鬟都是随小姐陪嫁的。总不能环儿做大,陆琳琅做小吧?陆礼部非得疯了不可。所以不管如何计划,都得让陆家小姐把环儿从身边赶开。问题是环儿若是离开陆家小姐身边,她可没地方住!儿臣若是接纳环儿,不算环儿是什么身份,这都得引起别人的怀疑!您得知道,儿臣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