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那魏仲贤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着刘永铭走了上去。
他来到刘永铭的面前,拱着手说道:“这不是叶贤弟么?”
魏仲贤的一句“叶贤弟”在王珂珺面前坐实了刘永铭叶长青的身份。
刘永铭见得魏仲贤主动上前,连忙还礼道:“叶长青见过魏家公子。”
魏仲贤客气地笑道:“如何在这里站着?也不找个地方坐下?”
刘永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不了,站着看能看得清楚。”
魏仲贤直白地嘲讽道:“可是因为没有人脉与银钱,所以才没地方可以坐?”
王珂珺听了魏仲贤的话,心中生气一阵厌恶感。
“叶长青”穷,自己可以接受,自己也可以说,但她却是绝不许别人也这么说,甚至嘲讽的。
王珂珺毕竟是女子,在外人不好发作,见得刘永铭并不生气,也只得先隐忍下来。
那魏仲贤突然转过身来,向着王珂珺作揖道:“这位小姐与叶贤弟是一起来的?”
“是又如何?”王珂珺回了一句。
魏仲贤笑道:“这便就是叶贤弟的不对了,邀了佳丽一起来看棋,却如何让美人与众多男子站在一起?实不该实不该呀!要不然这样,我那里有个位置,想请小姐前去就坐,吃碗茶,解解乏,不知小姐是否赏脸呀?这场棋下下来时间可不短呀!”
王珂珺分不清这位口称“叶贤弟”的人到底与刘永铭是敌是友,自是不好说话,她只得看向了刘永铭。
刘永铭却是笑道:“我们其实在雅间有座,只是觉得外面热闹,想先看看盛举,这才没立即进去,一会儿自有人会出来邀请我的。”
王珂珺愣看着刘永铭,觉得这是刘永铭为了面子所以才这么说。
魏仲贤也是一脸地不屑。
他笑着说道:“厢房雅间?您别开玩笑了,这后院的厢房雅间共只有六间呀。三皇子包下了一间,让门下的一些文人雅士在此赏棋闲玩。河东薛家的子弟包下了一间,天水的秦家与戴家合包了一间,正在里头行棋呢。”
王珂珺没由来的应道:“这也只不过是三间,不是说有六间么?你如何就知道没有我们的一间呢?”
魏仲贤笑道:“京兆韦家的韦爵爷包下了一间,茶商李向荣包下了一间,最后一间被外地一名姓孙的客商花高价给定走了!六间是满满当当的,没听说有叶姓子弟定过房呀!”
王珂珺却是反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的?”
“要是有,我不早占了吗?这位小姐看得出来也是有些家世的,想来也是读过些书,要不然不至于会来到此处来。小姐当知道,情爱之物不过虚幻,若是嫁得不好,自己可是要一辈子受苦的!女子择优选婿不是什么道得败坏,正所谓门当户对尔!叶公子虽说有些学识,但……咦,我可听说叶公子与陆家的小姐有些往来呀!”
陆琳琅平日里也寻王珂珺说话,二人聊得也很好,王珂珺更不会对陆琳琅言出恶话。
但别人若是在自己面前提到陆琳琅,特别是在“叶长青”的面前,那王珂珺心里可得记恨一番了。
王珂珺正当说些什么之时,边上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来。
刘永铭与王珂珺几人本来就站在厢房的廊檐下,那厢房门打开,众人自是能看得见、听得着的。
只见得从厢房雅间里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一件短靠青衫,腰间带着一条江湖人士常佩戴的纹虎束腰护带,眉下两眼透着一股杀气,明显就是一个刀头舔血的人物转型做了别人的护卫。
此时王珂珺正要说话,那人已经走到了刘永铭的身边,拱手说道:“是秦王府的叶先生吧?我家主人有请。”
护卫说着让了一下,并用手臂指向了大门。
王珂珺心中一阵欣喜,他对那魏仲贤说道:“你看,我说了我们有座嘛。你别纠缠,在外面喝你的茶去。叶郎,我们进去吧。”
王珂珺为了刘永铭的面子问题也算是豁出去了,亦是问也不问那护卫的主人家是谁。
对于王珂珺来说,能在这里包下一间厢房雅间的人定是位大人物,绝不可能是什么可疑人物,自己当然可以放心进去了。
而刘永铭却是知道,里面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善类!
护院见得二人并不行动,又言道:“我家主人已在雅间恭候叶先生多时。这间雅间即是为先生专门准备的。不为别事,就只想请叶先生喝杯清茶而已,还请叶先生屈尊。”
魏仲贤听到这里脸都有些发绿。
刘永铭对着那魏仲贤拱手说道:“魏家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得失陪了。有一朋友正在里间等我,我刚刚看了会热闹,想来他是等急了。在下失陪了,您就一个人在外面好生得吹吹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