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第二天早上起不来,所以前一天晚上就把鸭子肉都炖了出来,第二天早上就着大碴子粥吃着鸭肉,享受的很。
呼噜呼噜~
王远盘腿坐在炕上,把碗转着圈儿的喝了一大口碴子粥,夹一块酱油色的鸭肉吃着。
鸭子肉表面沾着红色的碎辣椒皮,是真的辣。
“真辣啊,但是越吃越想吃。”
“不辣不香,去年种的小辣椒快吃完了,今年多按上几棵吧。”李艳吃起饭来就文静多了,小口的喝着粥偶尔用手指头撩一下耳边的碎发。
“行啊,按在养鸡场南边的那一块地上就行,小辣椒这种东西种个七八棵就吃不清,再在那块地种点儿水果,去年种的草莓和甜瓜都不错,今年也种点儿。”
“种瓜子儿啊,不对是向日葵~”李萍插嘴说着:“到时候一开开一大片黄花,围着太阳转贼漂亮了。”
“哎?小萍这个想法不错啊,到时候能整点儿鲜瓜子吃,我总觉得鲜瓜子有一种特别的嫩香味儿,大集上都没卖鲜瓜子的。”
一顿饭在轻松的闲聊中度过。
吃完饭之后王远挑水烧水,李艳洗衣服,李萍帮着打扫卫生,晒被子。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天中,王远开着拖拉机载着李艳和李萍进了一次山,砍了不少木头轱辘子回来——树脑袋和树根一概不要,只要中间那一段漂亮的树身子。
一次能砍好多,回来把湿的晒一晒,晒干了劈成木头绊子码起来。
有一天早晨他还带着狗进了山,结果只逮到几只野鸡,回来就把他们给炖了,花里胡哨的野鸡羽毛给了二叔家的堂妹王露,小姑娘打算做毽子。
这一天早晨王远哈欠连连,吃完早饭后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呢,突然外边儿一阵冷风吹过,豆大的雨点儿噼里啪啦的从天空中掉落。
本来院子里还有些尘土,雨点儿一落空气中的尘土瞬间没了,空气中出现一种清爽感。
雨点儿打湿了木头板子,打湿了茅楼,也打湿了追着狗子的小丫头。
“小远你赶紧出来啊,收衣服啊!”
“来了来了!”
“姐,筐子,铁锨,耙子都要收起来吧?”
“收收收……都收进棚子里边儿去……你们这几只傻狗也跟着添乱,踩着你们的爪子啊。”
李艳抱着衣服赶紧往屋里跑,衣服太多了一趟根本抱不完,衣服被扯下来的太快,充当夹子用的一段段苞米杆儿直接裂成了两半。
人类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
李艳,李萍一对姐妹急的不行,而小丫头就非常高兴,在空气清爽的院子里边儿跑来跑去,一会儿伸手接雨,一会儿仰头看天,一会儿追着狗子想骑狗。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王远把最后几件儿衣裳收进屋子,出来逮住小丫头啪啪啪~直接在她的屁股蛋子上甩了几巴掌。
打的小丫头嗷嗷大哭。
和小丫头打闹的几只狗子可聪明了,看到小丫头被揍了他们也连忙钻回了狗窝,低眉搭眼的害怕王远也揍他们。
拎着小丫头回了屋,收拾完毕的院子显得空空荡荡的,这时候雨也下大了。
噼里啪啦~
轰隆隆~
闷雷响过之后天边儿划过一道闪电,雨势越下越大,院子里边儿很快就形成了小溪。
蜿蜒的小溪缓缓流向院子外边儿,一段段10厘米长,裂成两半的苞米杆儿就像是船儿一样流向院子外边儿。
“雨下的是真大啊,幸好跑的快要不衣服都抵湿透了。”王远掸了掸衣服,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来到里屋,只见大白猫正趴在炕头旁边的枕头上睡觉呢,怀里抱着她喜欢的橡胶球,揣着小爪子睡得那个美啊。
“嘿~你睡得到是香,不行你咋就这么享受呢?”
王远贱嗖嗖的就是看不惯大白猫的样子,爬上炕很快就把大白猫捣鼓醒了,气的大白猫喵喵叫。
这时候李艳和李萍把衣服晾在了堂屋里边儿,端着一大簸箕花生进了里屋:
“天天就欺负大白猫和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来,咱们一块儿剥花生吧。”
“剥那么多花生嘎哈啊?”
“除了咱自己吃,不还要榨油和留种吗?”
“那倒也是。”
在勤快的人的眼里全是活儿,打开电视机边看电视,李艳,李萍和王远坐在炕上剥花生。
小丫头趴在炕上和大白猫玩儿,非常小心的摸摸肥肥的大白猫,大白猫舒服的打呼噜。
不过过了半个来小时大白猫就不想和她玩了,顾涌到李艳的腿上卧着去了。
李艳也不嫌它沉,撸了两把大白猫之后继续剥花生,咔咔咔~花生豆放进簸箕里,花生壳被扔到了地面上。
过了一会儿王远实在为困得不行了,不仅电视里的声音像催眠曲一样,窗外的雨声也头催眠效果。
“这种天气就适合睡觉,我困得实在是不行了先睡一会儿啊。”王远拽过一个枕头来,躺在炕上很快就睡过去了。
咔咔咔~
李艳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屋内响起的就只有剥花生的咔咔声。
“唉~小萍把你后边儿的棉袄扯过来搭你姐夫身上,你姐夫这个人啊懒的要死,能不干活儿就绝对不干活。”
“唉,大白猫要干啥去啊?”
在李艳和李萍的注视下,大白猫直接走到王远的胸膛上卧下来。
……
王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是被老婆李艳摇醒的。
“小远醒醒,柱子哥来了。”
“啊,啊呜~柱子哥来了?”王远打着哈欠从炕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就看到柱子披着一个化肥袋子做的雨披进门了,柱子的声音随之传来:
“这雨下的是真大啊,小远在家吗?刚睡醒啊?”
“没啥事儿就睡了一会儿,外边儿的雨又下大了啊?”
“是啊,用化肥袋子整得雨披就是不行,看我的裤腿子都湿了……从满叔家门口儿过的时候还滑了一下子,差点趴地上看我这一手泥。”
王远搓搓脸让自己清醒一点,邀请柱子落座后递给对方一根烟,李艳去堂屋泡了一壶茶回来。
闲聊了几句之后柱子才说明来意。
“我和杨华打算一起合伙整个罐头厂啊,这事儿你是知道的,不过罐头厂的机械设备却整不了来了,我知道你本事大,有没有门路能搞到生产罐头的设备?”
“啥玩意儿?”
刚睡醒王远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呢,头发乱糟糟的也和鸡窝一样。
吸了几口烟提了提神才道:
“之前是杨华负责搞设备吧?上回在你家唠嗑,你好像是这么说的。”
“对没错,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杨华看上的设备被大庆那边儿的老板买走了,这不就抓瞎了吗?
定金都给了,现在把定金退回来了……听杨华说,是大庆那边儿的老板给的价钱更高。”
柱子连连叹息着,眉头皱成了“川”字整个人精气神都不足了:
“其他的都准备好了,结果来这么一档子事儿,出师不利啊……小远,我知道你人脉广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啊,真的是哥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