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办好辞职手续已是周五。他白天装着坚强无事,但身体里总有一股无形的怨气塞在胸腔,令他痛苦不堪;晚上,一睡觉脑海就浮现韩斌肥胖的躯体压在夏兰白晰的玉体上,夏兰娇喘连连幸福满满的画面,令他胸口绞痛难忍。
他辞职的事全公司都传开了,几个要好的同事都打电话来问怎么回事,他都一概说就是嫌弃这工作千篇一律把人干颓废了,想换个环境试试。
但益恒回到家,整个人都垮了。
人接近中年,最大的不幸,就是遭遇婚变、失业,这两件要命的事都落到了他的头上,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是心中那股恨与怨,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要把一切打破,让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来过。
他铺倒在床上,屈辱的泪水流了出来,使劲捶打床垫,恐叫:“但益恒,你个甘受屈辱的窝囊废,你为什么没有勇气报复!你怯弱无能,老婆给你带绿帽,朋友勾搭你老婆,你还夹着尾巴做人,你在想什么,怕什么!你就不能豁出去,就像不要工作那样豁出去,哪怕家破人亡,也要像个男人!”
男人?自从认识夏兰以来,他就不像个男人,完全为了她而改变了自己,没有了自我,小心意意的呵护这个家,生怕她生气,生怕亏了她,到头来自认为幸福平静的家早已暗流涌动,只不过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哪怕现在铁证在前,他还是狠不下心来,眼前晃动的是她的好,宁愿自己折磨自己,也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来。
门,被打开。夏兰今天也早早回到家。她来到卧室,看到但益恒趴在床上,气冲冲地说:“你同事燕子打电话给我说你辞职了?”
但益恒置若罔闻,不理她。
“你是瓜的吗?辞职了你喝西北风啊。我们两个人闹矛盾,你就傻到分不清轻重了吗?你没有了收入,娃的补课费、房贷,投资借的钱谁还?”
但益恒立起,转过身,冲她吼道:“关老子屁事!你有本事找你情人帮你还啥。”
“你……你,一码归一码!你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你想过没有?工作有那么好找吗?你看你的样子,要是没有工作谁愿意跟到你!”
但益恒满眼通红,嚷叫:“你终于说实话了,幸好我以前有个能挣钱的工作,你才愿跟到我。看来你只是喜欢我能给你创造好的生活条件,你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我。你在意的是我的收入,而不是我这个人。”
“随便你咋个想。你现在没有工作了,你要咋办?”
“我要咋办,看到你我就难受,叫你回娘家,你为什么还回来?”
夏兰脸有些难堪,声音有些嘶哑地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你觉得我好过吗?我这两年为了摆脱他已心力交瘁,现在又要受你给我的痛苦,你就不能看开点,什么都不想,好好工作,好好过吗?”
但益恒气愤道:“看开?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屈辱和痛苦随便就能看开!一个男人知道自己老婆与人偷情并且偷了几年还要视若无睹?谁他妈做得到,脾气爆的恨不得杀了你们!好好的一个家让你打破了,还能好好过吗?你痛苦,那是你自作自受,该背时,谁都不会同情你!亏你还是人民教师,简直丢尽教师的脸!”
“教师怎么啦,教师还不是有七情六欲,我犯错很大原因还不是因为你,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什么!你出轨了还振振有词的怪在我身上,你是什么人哟。”
“什么人,我就是个女人。你其他都好,但你真正了解女人需要什么吗?女人需要的是男人的理解和爱抚。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不求你能帮我什么,但与你一说,你就帮到外人,我还能给你说什么;另外,这几年我们夫妻生活质量严重下降,你没有感觉吗?”
“你是怪我满足不到你,你只好外面去找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外面去找,是你把我推向外面的。”
“你瞎说什么?”
“你那天说得很对,我们这几年最大原因就是夫妻生活很不和谐。你只顾你自己,那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想提这些让你难堪的事,这几年你满足过我几次,最多三次,其他都不超过五分钟,叫你去看医生,你不去。我就是在守活寡,你知道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