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但益恒没事做,泡了杯花茶,坐在屋内窗边,望着翻着波纹的江安河水思量。
就算办了证,自己有勇气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吗?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单位会要我这种人?别人异样的眼光我是否受得了?想想从大专一毕业就进了灌州市xx电力公司,十多年一直干着安逸舒适的工作,拿着不错的薪水,压力不大工作稳定,那是何等的悠闲与轻松啊,何曾想到自己会失去这份令无数人羡慕的工作呢。
现在,为了一时之气,他却神经错乱的把工作辞了,以后的路该咋走?他心里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抬头看着河对面小区里的高楼。
夏兰每周在学校呆五天,母亲一个人住哥家带着女儿,侄儿读初一住校平时不回家,就她们孙女俩一切都还好吗?我该不该去看看她们呢?自己现在没工作,身上的一千块钱还是昨晚挨打挣的,办证还要几百块,去见不见母亲和女儿呢,她们有没有想我呢?
他一脸的愁容,眉头紧皱。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想想眼前的困境吧。虽然这几天帮干爹做了点事,呆在他家,他没什么说的,但是长期呆在这,又挣不到钱的话,恐怕再大度的人都会有想法了。
哎,当初为什么只安于现状,从来没有想过要学点什么。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网上看电影连续剧浏览娱乐八卦,休假时除了带娃煮两顿饭就是到处闲逛骑行还天天晒朋友圈以显示自己悠哉的生活,白白浪费了好多时间。要是在那么多空闲的时间里学习学习,那怕失业了也不致于心里却一点底气啊。
如今,做生意本钱没有;找工作这么大岁数了可能也找不到好的工作。可无论如何,总要找个事做啊。找什么工作呢,卖苦力肯定吃不了那个苦;找轻松的工作,谁家公司会白养人。只有碰运气了,看有没有搞建筑或电气安装公司的在招人不,做点文字工作和简单的设计还是得行的,虽然画图软件早已生疏,但是毕竟有哪些基础在哪,还有办公软件经常用到的,应该这类工作是可以胜任的。
想找工作和真敢找工作,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煎熬和考验。想到后天证件拿到,就要搁下面子鼓起勇气像无数失业人员一样天天混人才市场,至到被哪家公司录用为止。想起未知的未来,他异常地失落,人真不该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啊,这真的是至理名言。
“哥,想什么呢?”欧珈馒走路的声音很特别,都没有惊醒沉思着的但益恒。
他回过神来,回头看着她:“你不守到铺子,跑进来干嘛?”
“爸看到的,你在想什么呢?”欧珈馒坐在床上,关切地说。
但益恒嘿嘿一笑:“我在想我可能就是胆子小,遇到事了腔都开不起,感觉一点脾气都没有。想去想来应该是打架不行,没有男人该有的血性。我认为要改变这种心里没底气的软弱,就应该练练胆气,因此我想报名学咏春拳,学点防身技能,那样遇到事了才不致于认怂。”
欧珈馒呵呵一笑,说:“现在灌州市还是很安全的,以前的哪些混混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惹事了。你怕碰到坏人欺负你吗?”
“不怕,我不会去招惹那些人的,可就怕哪天万一碰到事了,被人揍却毫无还手之力。”但益恒站起,左右转了转,继续说:“你看我这身板,能挨得到几拳?”
欧珈馒扑哧一笑:“听说,练拳的人身体都很结实,要不,你去学学。”
但益恒坐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欧珈馒扭头,笑了一笑:“是不是没钱交学费?”
但益恒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垂头。
欧珈馒大咧咧地说:“二千块够不够?”
但益恒抬头,斜看着她说:“我借,等我挣到钱了连本带息一次还清。”
欧珈馒咯咯笑了一下,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我放的是高利贷,你不怕?”
但益恒故作轻松:“有多高,难道比街上放高利贷的还要高。”
欧珈馒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高度,一本正经地说:“这么高,当然比他们的低那么一点点。”
但益恒伸手抓住她举起的小手,握成了一个拳头。
欧珈馒娇躯轻颤,僵在那里,俏脸擦地通红,直透耳根。她只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拳头,那异性触电般的舒服感觉直传她心尖,她想挣开却无力,好像但益恒的手就像一只魔掌牢牢的沾住了她的手,也吸住了她的心。
但益恒看到她害羞的模样,心里无比的受用,紧紧握着说:“一言为定。”说完,他有些慌乱地抽回了手。
室内一下安静了。
过了一会,但益恒打破沉默:“妹,刚……刚才我握你手意思就是说定了。”
欧珈馒脸上红晕还没散去,轻声说:“我懂的。我……我马上微信把钱转给你。”她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有些慌慌地打开微信把钱转给了他。
但益恒说:“妹子,谢谢你。我吃了晚饭就去报名,以后我练完拳,还可以随便去接珈琪,一举两得。”
欧珈馒脸上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表情,有些生气地说:“你去接她干嘛!我爸会去接的,再说她男朋友误会了就说不清了。”
“你怎么啦,哥哥接妹妹,正常得很啥。”
“正常个屁,他男朋友知道你是她干哥哥,天天去接她,瓜田李下,她的同事会不会传?”
“喔,是我欠考虑了。珈琪谈朋友了,怎么没听说。”
“她那么漂亮那么优秀,追她的男生多了,她还在考查中。”欧珈馒明显有嫉妒妹妹的味道,口气中尽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