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回到欧阳东家已是晚上八点半。
客饭厅的门开着,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屋。饭桌上面放着一盘水果和一壶茶。身着碎花薄睡衣,秀发滑垂两肩的欧珈馒,坐在桌前椅子上,双手正轻轻地敲打着非洲鼓,那鼓声清脆悦耳、节奏慢悠,很自然地伴着她嘴里轻唱的歌声。
但益恒轻轻关上门,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茶,一口喝尽。
欧珈馒在他进门时瞄了一眼他,在他走进来也不搭理他,依旧在哪里陶醉地自娱。
但益恒坐在她对面,睁大眼睛望着她。她才洗了澡不久,头发似干非干,有出水芙蓉的美态,空气中还漂浮着一缕缕芳香。
她的歌声唯美动听,柔情似水,让人忍不住静心地去听,又仿佛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温情,以无与伦比的魔力从她喉间轻轻传来,激荡着他的心神。
他享受似地闭上眼睛,如痴如醉。也不知她唱的是什么歌,也或是受她敲打的鼓音所迷醉?
“哥,你又喝酒了。”欧珈馒看着脸有酡色的但益恒,嗔怪地叫喊。
这歌鼓声何时断的却浑然不知,但益恒被喊声惊醒,睁开眼,醉眼朦胧地看着她,说:“妹,你……你的歌声好美。”
欧珈馒一听,一张美丽而妩媚的脸立刻泛起了一抹夕阳般淡淡的红晕,说不出的动人。她羞得低下了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但是她的心却跳得很快,那种幸福就像春天的玫瑰在慢慢绽放。相处十多天,她对这位干哥哥的好感与日俱增。她知道自己已经悄悄地喜欢上他--不自觉地被他的体贴、勤快、学识、内涵、能力深深吸引。爸和妹在的时候,她压抑着那份喜欢,生怕被他们瞧出一丝端倪,但是现在心意的情郎,独自在她面前,而且还凝视着她,她怎能不心跳?
但益恒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大感刺激快意,左右看了看:“耶,干爹是不是接珈琪去了?”
欧珈馒抬头看着他,喃喃轻语:“爸去蓉城谈事去了,妹今天也去蓉城总部培训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叫你晚上一起吃饭。”
“与你单独一起吃饭还可以。与认不到的人,你就是叫我,我也不会去的。”
“那有什么,你不是变勇敢了吗,还在意他们的眼光啊。”
“反正你单独请我,我才去。不过,我一个人在家还是有些害怕。以前爸爸和妹妹有时也不在家,我就早早地关门反锁。今天等你,又不能关门,我只好敲鼓唱歌壮胆。”
“喔,对不起,以后干爹和珈琪不在,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下了班拳也不练了就回来陪你。”
“哎呀,没事,明天你自己配把钥匙,下次你自己开门进来就是了。这几天工作如何啊?”
“还好,那库管工作挺简单的,几下就熟悉了。”
欧珈馒站起,踮着脚绕着桌子来到他身边,空气中一缕幽香,直扑入他鼻间。她说:“哥,我今天搬了个木箱,右手上扎了个刺,你帮我看看。”
欧珈馒清纯略带羞涩的俏容斜在一边,右手却直接伸到他面前。
但益恒伸手捏着那细腻温润的小手,一种销魂蚀骨的异样感觉如电般传到心间。他身子一震,有些慌乱地问:“妹,在哪啊?”
欧珈馒回过头,用左手指了指大拇指掌处。
但益恒眼睛抵胧看了看,说:“有个黑点点,有点深,手都扎了刺,你还敲鼓。”
欧珈馒眨了眨眼,说:“用四指敲,又没用大拇指敲。”
“那针在哪里?”
“电视柜抽屉里。”
“你坐到,我去拿。”
但益恒拿了针,再搬张木椅与她并坐在一起,然后抓起她的右手,说:“不要动,有点痛,忍到起。”
他左手握着她的右手,右手用针轻轻拨弄那个黑点。
欧珈馒不敢看,扭头,但她显然是第一次这样被男人握着手,登时全身酥软起来,心如鹿撞。
但益恒鼻间充溢着她身上飘过来的淡淡体香,心中像注满了蜜糖的甜蜜,又感到身体里有些莫名的骚动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刺激。他好想就这样握着这只温暖而白净的手,真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留。
欧珈馒心跳得很快,更不敢看他,怕一看他会身不由己的软倒在他怀里。
但益恒拨弄了几次才拨出了刺头,然后用手指甲把它扯了出来,吁了一口气,说:“刺,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