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想必是你刘姨有意安排你到这里,为你认识结交这小区的年轻的男业主铺路。你长得漂亮,如果再使用点手段主动勾引一下,或许可以嫁个有钱人。”
“你……你思想咋那么龌蹉。”李卉气得脸都白了,急急地说:“我姨叫我来,一是见识有钱人是如何持家的,二是向龙姐学习如何经商和做人,三是如果龙姐有男朋友了帮她把把关。”
“呵,你把关,你把什么关?”
“别小瞧我,今天可是我说动龙姐把娃送她妈那里的。我说龙姐既然你把哥带回家,心里面一定认可了他,可是哥的样子很吓人,如果让阳阳看到心里定会产生阴影。何不,等你恢复正常再找适当机会让他们接触,那样会自然些。”
“我与龙诗越之间的事要你来安排,你太自作聪明了吧。我也不知龙诗越为啥会听你的建议。我只是她一个朋友,未来多一层关系就是她生意上的合伙人,仅此而已。阳阳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好,对我来说都一样。”
李卉不屑地憋憋嘴:“龙姐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女人,她温柔贤惠,能干出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唯一不足的就是有个儿子。你有什么?骨子里还看不上她?”
“不要乱说,我非常敬佩龙诗越,她也是我梦寐以求的老婆形象,但是,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你还小,根本理解不到的。”
“你今天说我两次小了,我哪小了。”李卉气鼓鼓地站起来,挺胸抬头地转了一个圈。
这时,门被推开,龙诗越跨进来,见到李卉的样子,说:“你在干嘛呢?”
李卉跺脚,眼睛盯着但益恒,说:“龙姐,但哥叫我唱首歌,他就告诉我他为什么离不了婚。”
看来真的不能得罪女人,不然什么瞎话张口就来。
龙诗越边换拖鞋边说:“正好,我也想知道原因,你就唱首歌给他听啊。”
但益恒心中一怔,感觉这两女人是有意搭坑让他往里跳。自己离不离婚,他心中都没底,又如何说得出让人信服的话。
李卉笑吟吟地说:“哥沉默就是认可,我唱首青藏高原吧。”
但益恒扑哧一下笑出来:“青藏高原,你那娇滴滴的声音唱得出那么高的高音?”
龙诗越挨到但益恒坐下,说:“李卉就喜欢唱高音的歌,让你见识下。”
李卉清了清嗓子,张嘴开唱。
“呀拉索…”嘹亮的声音响起,“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期盼…”
是韩红吗?这声音就如韩红天籁般高亢之音一样,清澈婉转,从容潇洒,唯美动听。
但益恒惊呆了,听得入痴入醉;龙诗越显然听过她多次唱歌,见惯不怪,也凝神静听。
李卉唱完,但益恒拍掌赞道:“人真的不可貌相,我服了。”
“服了就说啥。”李卉坐到龙诗越身边,挽着她的手,别过龙诗越望着他说。
“你们的好奇心咋那么强,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行不行?”但益恒内心矛盾重重,虽然很想找个人说说心里的苦,但是却总说不出口。或许不说与熟人听,根本影响不到自己的生活,可是,以后,这两人是要经常打交道的,如果把秘密告诉了她们,自己的弱点就捏在她们手里了,说不准那天她们就会把这些当作饭前茶后的消遣,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夫妻之间的事怎能告诉外人,是好是坏还是藏在心里的好。
龙诗越一笑:“哥,不勉强你,不过,你的心思我猜都猜得到。你太自卑了,当年穷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找不到老婆,突然缘分到了,她愿意跟到你,与你一起奋斗。你们白手起家到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你觉得欠她的,所以全身心地对她好。那怕后来她出轨了,你只当她是犯错,你总觉得是自己没做好,自己没本事,她才背叛你的。你舍不得那个家,更舍不得一起努力挣的家当,你宁愿逃避也不愿那个家散了,对吗?”
但益恒面色一僵。与龙诗越几次谈话,他对她的佩服与日俱增,想不到,她连自己离不了婚的心思都猜得八九不离十,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太可怕了。她难道会读心术,还是专攻过心理学?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了。很多人遇事,总是瞻前顾后,缺少勇气和自信,因为那是根深蒂固的,与家庭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不论你做如何的选择,只要自己心安和开心就好。”
李卉嘟嘴说:“龙姐,本想听哥说说这伤脑筋的事,那想到你轻易就为他解决了难题和不堪,看来你们真是有缘之人,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说完,她起身,风一样的上了楼。
但益恒和龙诗越被李卉的话弄得挺尴尬。龙诗越的脸腾地飞红,别过头去拿着电视遥控器接连更换了几个频道。
但益恒心中忽地生出一种隐晦的异样感觉。龙诗越是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李卉说不当电灯炮了她竟然默认了,还有一丝娇羞的紧张。
可是,就算她有此心意,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呢?
良久,为了打开这难堪的气氛,但益恒轻轻吸了口气,抬起头来,转移话题,说:“龙诗越,今天你挖机司机给你汇报工作情况如何啊?”
龙诗越心中一松,这样的问题,显然已经把两人的尴尬扯到一边了。她说:“基坑的积水曾二哥已想法引走,河中的水虽有小涨,但对河坡基坑没什么影响。工人们今天下午在搭模板了,明天就开始浇筑混疑土了。”
“喔,那我明天得上工地了,混疑土的进场可得把关。”
“看你样子并不是很老火了,你主管这个工程,还是盯紧点的好,不过,不要去干什么活,动动脑就行了。”
但益恒点点头,暗道,为什么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女人总是别人的女友或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