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虽然有青叶的联系方式,但是一直不曾想过联系她。那晚,只不过在酒精的冲动下强吻了一下她,也曾有心想撩撩这个学生妹,可第二天清醒后就打消了这念头。
或许那就是人生中一次无关紧要的插曲而已,那曾想两人还会见面。
青叶站起,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空气中飘过来一缕缕清香。
但益恒皱了皱眉,说:“你坐到你位置上去,等会李锋他们回来,看到不好。”
青叶略一踌躇,伸手使劲在但益恒胳膊上一拧,嗔道:“你心里有鬼才怕别人看到,咱们聊聊天又不咋的。你如果觉得不方便,他们回来,你打发他们去工地上啥。”
“哎哟…”但益恒痛得叫了一下,用暧昧的眼神看到她,“我想到一个更好的聊天地方,楼上的标间蛮适合我们。”
青叶举手,扬在半空,却没落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我这可有欧珈馒的电话,你要知道女人的嘴可没有把门的,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歪心思,自有人收拾你。”
“你哄鬼哟,你认识她?”
“那晚你不是让我看了你的手机吗?你电话薄就六个人,通话记录里最多的就是她。”
“你……你记她的电话干嘛?”但益恒有些心虚,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个长得秀逸脱俗一脸清纯的女孩,难道这都是表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心机的女孩啊,还是经常在夜店混,学会了何时该矜持,何时该耍手段?
青叶嫣然一笑:“人家初吻都让你夺了,当然得关心下你有没有女朋友了,我竞争得赢人家不。”
但益恒望着她,眼光中有一丝歉疚,但没有半点否认的意思,盯着她,说:“你是不是要让我负责啊?我可是大叔,不是你的菜,何况我还有老婆。如果你不在意,我也无所谓。”
“你!”青叶嗔怒地瞥了他一眼,拿起酒瓶,给他斟酒:“哥,我喜欢灌州市,可你知道,我是农村出来的,在这里没有半点关系,想找一个稳定又合适的工作是非常难的。那天,我向ktv主管打听了下,曾二哥是做工程的,他对你很客气,想必你也从事工程类的工作吧。我庆幸自己给了你联系方式,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你硬是不联系下我。失望之余,昨晚看到老家村群里谢浩摆谈他在灌州市监理工程。我就对他说想参观下工地情况。今天施工单位有人请他吃饭,他就把我叫来了。那想到会是你,你我的缘分不浅哟。你看要是我们没有缘份,咋会认识,咋会又碰到?”
但益恒叹了口气,说:“这不是男女之间的缘份,只是说你我注定这辈子要相识而已。我刚失业不久,又逃家,落魄得很,不久前才在一家建筑公司找到工作,也是要关系没关系要人脉没人脉的。我自身都难保,那还帮得上你哟。”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青叶知道这人也是个小角色,满心的欢喜瞬间落入深渊。一想到有关系的同学,他们的工作早已经落实了,自己还一点眉目都没有。难道自己读了四年书要么继续当陪酒女,要么灰溜溜地回老家,然后到蓉城去找工作。她不甘心,四年来,她已经爱上了这座美丽的城市。这里山美水美景美,她想扎根在这里,可是,谁又能帮她呢?自己的姿色不错,曾有老板主动示好,她内心纠结过无数次,知道这些人心里是什么想法,她可不愿当别人的情人或者为了达到目的不顾一切的自甘堕落。
青叶伸手将但益恒的酒杯拿过来,一抽杯子,白酒便进了她的嘴。她放下杯子,抹了抹嘴,说:“哥,你帮不上忙就算了!不过,那天的事你的有个说法吧。”
但益恒盯了她一眼,重倒酒一杯,举到她面前,说:“择日不如撞日,这杯酒请你喝了,原谅哥那晚的鲁莽。”
青叶用手挡了回去,说:“没得这么撇脱,你必须负责,我就到你工地上上班。”
“什么?”但益恒举着的酒杯差点滑脱。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不要大惊小怪。我本来就是学造价的,工程图纸、预算、管理都在学,就是差实际工作经验而已。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吗?你与你老婆反正也回不到从前了,离婚是早晚的事。我就吃点亏,先跟到你混两年,随便考两个证,以后自然就好找工作了。”
这是什么逻辑?但益恒心中暗自嘀咕着,老子在醉了之时强吻了一下你而已,你就要缠到老子不成,这事还无法了结了?他脑里快速地转动着,如何才能撇清这层关系呢?这种女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想赖上我了?老子就是因为太善良,屡屡被你们这些女人欺负,反正老子现在啥都没有,还怕你?
但益恒嘿嘿一笑:“好啊,反正我正缺女人,有美女陪到工作还陪到睡觉何乐而不为。”
青叶又拧了下但益恒手臂,娇嗔道:“你这人咋满脑子肮脏不堪的东西。我是说正儿八经的上班,不要工资,包吃住就行。”
“那你还不如直接找谢浩,他喜欢你,管你吃管你住你们都是单身就当耍朋友不是更安逸。”
“去你的。我才不喜欢他呢。知根知底的,他家比我家还穷,要是让村里知道,不笑话死我。我要找,就找灌州市有房有车的对我好的,以后回老家多风光。”
但益恒吁了一口气,仰躺在凳背上。看来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误解了这个小妹妹的心思。她想留在灌州市,毕业了如果没找到工作,房钱和各种开支都是难题。如果有落脚的地方,找工作或做什么都安心。
青叶微微侧头,不去看但益恒如释重负的神情,说:“哥,说真的,那晚听了你的心事,觉得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没别的意思,也从来没想过要赖你什么。那天你骂了我之后,我就再也没去夜店上班了。你说的对,人还是要有底线,由其是女孩子,名声比什么都重要。那怕只是在夜店做正当的工作,说出去终究是不好听。我家里穷指望不上,可如今什么都要钱,我不得不防范于未然。我马上就毕业,工作还没落实。我不想离开灌州市,今天见到哥,我才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如果真的为难,我也不勉强。只是在我没找到工作之前,你得帮我。要么借一万块钱给我租房,要么就在你工地上打打工,做点事,包我吃住,然后我空了再去找工作。谁都知道,现在很多公司都要招熟手,像我们这种刚毕业的,很少有人要,所以何时能找到工作,我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此时,但益恒胸中一股莫名的火又腾了起来。她的意思很明确了,要么给钱要么管她吃住几月,还冠冕堂皇地说不赖他?他真想拍案而起一耳光给她扇过去,可与女人一般见识,不是他风格,更显自己没风度。他咬了咬牙,笑了笑,说:“借钱,我无钱可借,而且工地上都是些老爷们,你愿来,只要你吃得来苦,管你到工程完工还是没问题的。”
青叶斜斜地横了他一眼:“你在我心中是有风度的男人,想不到这么扣。装穷就不说还拿工地的苦和男人来吓唬我。让你帮个忙就那么难,你是不是男人哟。”
被一个美女奚落不是男人,这是人生最窝囊之事。但益恒瞅了她一眼,说:“我的意思是要帮忙,就要帮你找个办公室坐起的工作,工地上跑来跑去的工作不适合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