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跑去把毯子和玩具收到车上,跑回来也与龙诗越一起随意地趴在桥边的栏杆上,望着河滩。李卉望着龙诗越看着但益恒,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疑惑着问:“龙姐,但哥又不是帅哥,不过长得有点高身材有点巴适而已,其他看不出有哪里好啊,你何致于像捡到宝一样的偷着乐呢?”
龙诗越嗔怒地说:“你哥是有老婆的人,你瞎说什么?”
李卉不安地说:“你带人家回家住又让人家给你带娃,这样下去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龙诗越说:“他就是我一个朋友,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在我家住一下与阳阳耍一下又怎么啦。”
李卉笑着说:“你就嘴硬吧,小心陷进去拔不出来。”
“你个小妮子,我要撕烂你的嘴。”龙诗越作势要撕,李卉把嘴扬到她面前。龙诗越轻轻扇了她一下小嘴,两女笑成一团。
不知不觉,已接近下午一点了。小朋友们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全都很有兴致地忙活着,偶尔有被家长强行拉上岸恋恋不舍走了的。但益恒时而上岸,时而下溪,一直陪伴。龙诗越和李卉却跑到临河的茶馆喝茶去了。
但益恒口干舌燥,肚子饿得咕咕叫;阳阳玩得忘乎所以,连肚子饿都感觉不到了。他走到他们面前,说:“阳阳,给姐姐再见,妈妈叫吃饭了。”
阳阳站了起来,衣服上、脸上都弄脏了。他显然是饿了,犹豫了一下,说:“姐姐,再见。”
但益恒牵着他走到蒲阳河边,让他站在水里,给他洗了脸上和脚上的沙,拍干净身上的沙,抱着他到了岸边,蹲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给他穿了鞋袜。他再拿着自己的鞋袜去河边洗脚,穿好。
沙滩上游蒲阳河岸上是一家挨一家的茶馆。茶店老板们在绿树浓阴下按各自的地段随意地摆着竹桌和竹椅。
但益恒两人寻到龙诗越她们,她俩正悠闲地喝着茶吃着东西。竹桌上摆着土豆花、烧烤、凉糕、瓜子、花生。
阳阳一坐下,直嚷要喝水。龙诗越把她的柠檬茶送到他小嘴里,他狂喝了几口。
老板过来问,要什么茶。但益恒说,要柠檬。
李卉笑着说:“哥,你带娃娃有一套哟,要不,你到龙姐家干育儿嫂得了。”
“你个小丫头,你不正干着吗,不怕我抢了你的饭碗。”但益恒坐下,拿起一串烧烤就吃。
“我无所谓,大不了到龙姐铺子帮忙。”
“我一个大男人,偶尔免费带带没问题,专职干这个,说出去我还抬得起头吗?”
“切!偏见思想。阳阳,你喜欢但叔叔吗?”
阳阳正在吃凉糕,兴奋地叫:“喜欢,跟他可好玩了。”
龙诗越的意识里,阳阳接触的男的只有他外公和一个表哥,却从来没有让他产生欣喜的感觉。他究竟是如何带的,短短两个小时,阳阳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但益恒说:“我也喜欢阳阳。以后,周末叔叔有空就带你玩,好不好?”
“好耶!”阳阳开心极了。
“哥,你真行!”李卉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眼神却有些不服,对着阳阳问:“阳阳,阿姨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喜欢但叔叔,还是李阿姨呢?”
阳阳愣在那里,两眼看了看但益恒,又看了看李卉,说:“李姨天天陪着我,我当然喜欢李姨了。”那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是天天陪着,他不会选她了。
“你个小滑头!”李卉愤愤不平地说。
阳阳吃饱了,嚷着还要但叔叔带他去玩。李卉很识趣,拍拍手,站起,抱起阳阳就走了。阳阳不情愿地叫。
等她俩走远,一下就安静了。但益恒偷偷瞄了一眼龙诗越,龙诗越捧着茶杯,也翘起漂亮的睫毛,微笑着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碰,但益恒赶紧移开视线。
为了避免尴尬,龙诗越开口,说:“看你样子,很会带娃啊。”
但益恒说:“以前我上班的公司一个月差不多休息半个月,带娃的时间多,买菜煮饭洗衣带娃,累积的经验多点而已,也掌握了些窍门。”
“说来听听。”
“三岁左右的娃娃正是对世界认知感兴趣的时候,特别爱玩,对任何好玩的东西他都能折腾半天。这个阶段多带他出来玩玩,像去游乐城、游泳池、图书馆、体育馆等等开拓眼见。当然,要鼓励他多与其他小朋友接触,一起玩,对他的成长是很有帮助的。”
“你说的对。其实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的陪伴。每次看到别人的孩子在周末都有父母相伴,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孩子逐渐长大,他定会问他爸爸。你真不愿让他认他吗?”
“我做不到。所以,我想乘阳阳这种意识还没完全有时,给他找个爸。”说完,龙诗越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把玩茶杯。
“诗越,阳阳缺失的,让我来弥补,让他拜我为干爹吧。”
龙诗越错愕地看着他,咬了咬唇,说:“看来,你还是舍不得以前那个家。”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我的女儿有阴影而已。她已经十二岁了,正处于青春期,对这种事很敏感的。诗越,说真的,认识你之后,我就被你的美丽自强、高傲义气折服,甚至可以说异常地崇拜你。但是,崇拜归崇拜,我知道即是心里很喜欢,也只能埋藏在心里,因为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与你差距太大了。你的家世,你的见识,你所拥有的就像处在金字塔上层了,而我还游离在最下层。这样的差距,就算我离婚了,你觉得你我适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