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跟着心急如焚的龙诗越进到她的卧室。陈铭阳躺在床上,脸部红红的,在那嗯嗯叽叽的,显然烧得难受。
但益恒二话不说,走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并把盖在陈铭阳身上的凉被掀开。
龙诗越说:“你干嘛,快点把阳阳抱起,咱们送医院。”
“妈妈,我不打针,我不要去医院。”陈铭阳听到送医院,用干涩的声音嚷。
“都三点了,送医院费时间,找到医生要么给娃开点退烧药,要么直接叫输液。小孩子发点烧正常,不要太着急了。”但益恒说着,手已在陈铭阳额头上摸了摸,看了看他鼻子,又在他腋下摸了摸,说:“阳阳发烧不到39度,自已都能解决。你赶紧去放一半浴缸温水,约四十度,给他先洗个澡,然后拿冰块覆额头酒精再给他擦擦。”
“你这样行不行哟,会不会耽搁?前两次阳阳发烧,我们都是直接去的医院,每次都要输几天液。”龙诗越急道。
“相信我,我女儿发烧我都是这样给她降的。”
龙诗越显然是没有经验,一发现娃发烧就来叫他,什么都没做。前两次都是白天发生的而且是刘姨带娃去的,然后她接到通知才赶往医院,医生说输液就输液,说打针就打针,她从来没有质疑过。现在听但益恒说深更半夜与其折腾娃还不如自己解决,想想也是,便转身去浴室放水。但益恒去倒了杯温水,扶起陈铭阳,感觉到他一身火辣辣的热。但益恒说:“阳阳多喝点水,等会洗个澡就舒服了,到时干爹再你给推拿下。”
陈铭阳点点头,对着但益恒送到嘴边的杯子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大杯水。
温水放好了。但益恒抱起陈铭阳进了浴室把他放在浴缸里,用帕子往他脑袋、肩上、背上浇水。陈铭阳嘻嘻地笑着,自己也用手拨弄着水。
龙诗越看着陈铭阳的样子,焦急的表情立刻舒缓了许多。
但益恒说:“阳阳都三岁了,你带的时间少吧,物理降温你没听过吗?”
龙诗越说:“听过,晓得洗温水澡,但怕耽搁时间把娃弄成肺炎,由其是看到新闻报道有的娃烧成痴呆儿,谁还敢马虎啊。”
“父母都是这样的。当年我女儿深更半夜地发烧,跑到医院,折腾半天,医生就开了点退烧药和消炎药,叫我们回去给她洗个温水澡然后吃点退烧药。我们紧张得很,说烧得这么厉害就这么简单治疗还追着问要不要输液。医生说输什么液你以为小孩输多了好索?能不吃药就不吃,能不输尽量不输,体温降下来就不会有多严重。这种医生才是好医生,我以后碰到娃发烧,直接用物理办法降,有次一晚上给她洗了三次呢,推拿半小时,第二天烧就退了。”
“那就试试你的方法,我去拿酒精和冰块。”说完,她急匆匆地出了门。
但益恒边给阳阳搓洗,边说:“阳阳,好点没有?”
“干爹,比刚才在床上好些了。我不打针不输夜好不好?”
“你是男子汉,怎么能怕那些呢?每个人都会生病的,严重了当然要吃药打针输液了。如果明天早上你还烧退不下来,就得进医院打针输液了。”
“我不去,我不去!”陈铭阳叫嚷着。
“那你乖乖的,等会我给你推拿,你可不准哭哟。”
陈铭阳小脑袋愣了一下,是否是在权衡打针输液与干爹的推拿那个更容易接受,但也不确定推拿痛不痛,他两只大眼睛望着但益恒拿了一张干帕子擦他的身,说:“干爹,推拿是不是很痛啊?”
“等会你就知道了,就像我拿帕子使劲搓你一样。”
“那我要推拿。”
但益恒迅速把陈铭阳的头发擦干,然后抱起他,回到卧室把他放在床上,找了条他的内裤给他穿上,然后拿起凉被盖在他身上,说:“阳阳,你躺好,干爹给你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