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碰杯,均喝了一大口。四个人边吃,边聊。
但益恒看着汤天博,说:“天博,你律师事务所一般整的是什么业务啊?”
“法律顾问、打官司、代理诉讼、提供法律服务等。”
“正好我想咨询一下。我有个耍的好的朋友正在闹离婚,双方没法静下来协商,可能走法律程序,想了解一下。”
欧珈馒和欧珈琪心知肚明,却也竖着耳朵,想知道两人谈些什么。
汤天博很快地看了一眼但益恒,说:“我们事务所一年至少要接二十多起婚姻官司。现在离婚的太多了,看了很多案例让人忍不住惋惜。有些夫妻一起奋斗几十年,挣到了足够过上好日子的钱财后却闹得鸡犬不宁,要么男的出轨,要么女的出轨,反正有钱了人心就浮躁了。这时人心的贪婪和自私就表现得淋漓尽致,谁都想多分财产,狠不得对方净身出户。可是,根据婚姻法,就算别人出轨了,也不可能让人净身出户,顶多是少分财产而已。所以,碰到来找我们的,我们都劝他们协议离婚;如果实在不行,才走法律。”
但益恒说:“婚姻中如果一方背叛了家庭不是应该受到惩罚和谴责吗?为什么就不能让对方净身出户呢,为什么就不保护受害的一方呢?如果让那些出轨的人净身出户付出代价不是可以警醒婚姻吗?”
汤天博笑一笑,说:“每个已婚人都应该想到婚姻是存在变数的,如果彼此不好好经营婚姻,那么,双方就会感觉不到爱,感觉不到幸福,那这样的婚姻捆绑在一起又有何用?很多人婚姻出现危机时想的不是如何找出根源,找出解决的办法,而是想的是在婚姻之外找安慰找刺激,谁知这样做更是把婚姻推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男女能走到一起并结为夫妻并相伴多年,还有什么事不能冷静的解决。能找到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差不多都是不可调和的了,你朋友结婚多年了,为什么想离婚?”
“这个……十四年了,至于为什么想离婚,有些事他也不方便说,可能对我还是有所顾忌,只是问我认不认得到可靠的律师。我当时给他说,我哪认得到什么律师哟,只有你自己解决了。”
欧珈馒这下忍不住了,插嘴道:“哥,你什么朋友啊,都想打官司离婚了,还怕说出来啊,有什么顾忌的。”
汤天博扭头看着欧珈馒,说:“姐,你还未结婚,当然不知道离婚双方的顾忌了,由其是那种有稳定工作的男女。如果自己背叛家庭的事暴露出来,将会对他未来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无论男女都怕自己的出轨的事被亲朋同事儿女知晓,被单位公司知晓,工作可能都要掉更不用说抬不起头做人了。他们怕这个,就算被对方发现想的还是悄无声息地离,这样才不能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活。”
但益恒说:“那出轨的人为什么不愿离婚呢?”
汤天博端起酒喝了一小口,说:“想不到今天这种开心的场合,但哥咨询这个事,真的有点不合场境。”
但益恒自嘲地一笑:“好吧,咱们说点开心的,在两个未婚妹妹面前说离婚的事,要是让她们对婚姻产生恐惧就罪过了。”
欧珈馒也是一笑:“这有什么嘛,我们就要听听这些,以后才能知道如何经营婚姻。天博,但说无妨,我也想知道出轨的人不离婚是种什么心态。”
汤天博说:“好吧。据我们接触的案例来看,财产分割、孩子问题是最大的障碍。很多人结婚多年彼此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出轨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有些是受不住外面的诱惑,有些是想找个刺激,有些是不小心犯了错……总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他们内心是从来没想过离婚的,如果真想离婚的男女都会明目张胆不会担心被人发现,所以这类人离婚最难,彼此都还想着家庭,想着儿女,由其是受害一方想协议离婚出轨那一方又不愿,想起诉离婚又怕闹得人尽皆知,双方都无脸见人。这种双方对家都有感情的人想的是就算离婚都不能对孩子,对对方未来的工作生活有影响,更多的人想到二婚的艰难还不如将就与头婚一起走下去,毕竟彼此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抚养孩子。”
欧珈馒看着但益恒,这时候才彻底明白了但益恒内心的纠结。他内心深处装着的还是那个家,就算她老婆背叛了他,他依旧还是放不下她。答应一年后或者爸说的半年后给他欧珈馒一个交待,他真做得到吗?
但益恒看着欧珈馒脸色一下变了,赶紧给她夹菜,说:“珈馒,你难得出来吃一次,多吃点。”
欧珈馒迎着但益恒的目光,努力让自己面带微笑,那怕此时她内心已在滴血,她知道不能在妹妹和她男朋友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失态。
欧珈馒低头吃着但益恒夹的菜。欧珈琪说:“哥,你是不是在兴龙建筑公司上班,给汤哥一说,他说与你们公司三个老总很熟。”
但益恒有些诧异地抬头。
汤天博说:“我们事务所与你们公司有合作,具体由汪运律师负责。”
“那正好啥,以后我公司有什么纠纷你们得多帮忙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毕竟与你们公司合作多年了。”
“来来,咱们再喝一杯。”但益恒举杯说。
四人的杯子又一次相碰,但益恒一口将杯中酒喝尽,他不知道等会如何才能哄得回欧珈馒那沮丧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