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回到卧室,靠在床背上,陷入了沉思。
但益恒嘴上说跟他爱人情断意绝,之所以狠不下心来与之断绝主要是怕伤了孩子的心。可是,一场车祸便暴露了他内心那份真实的情感。如果他们真没爱了,他还会对她出了一点车祸又没伤到人的事上心吗?
难道……他还对他们的婚姻和爱情依旧有一丝依恋和不舍吗?
不行,能在这大千世界中认识一个有前途的男人可不容易,像但益恒这种绩优股,这种有价值的男人就在身边,怎能便宜了其他女人。想起四年的大学艰难日子,青叶在毕业前就萌生了以后找男友绝不找那些一贫如洗一事无成的男人,哪怕他们对自己有多真心有多温柔有多体贴。
可是,要拥有这个男人还困难重重。
前面有他未离婚的妻子以及一个先她一步爱他的女人,我算什么,同一屋檐下的邻居而已。一堵墙壁的距离,孤男寡女这么久都越不过,以后还有希望吗?
夏兰,一个背叛丈夫出轨多年的女人,但益恒竟然内心还有她的位置,他在想什么呢?欧珈馒,一个脚干瘸文化水平低的女人,他竟然爱上了她,他这又是基于什么想法呢?
青叶异常的失落,他但益恒隔壁住着这么一个年轻漂亮朝气蓬勃有着本科文凭的美人,他竟然去喜欢一个瘸子。他如果离了婚去娶这样的一个女人就不怕别人笑话他吗?
想到这,青叶内心有了一丝欣慰。一个男人如果事业有成,如果不是陪他同甘共苦走过来的女人,像欧珈馒这样条件的女人,终归跟他成不了一路人。
欧珈馒这些天急于想确立她是但益恒女友的身份,无非也是在意他本身的价值。如果让她知道但益恒还那么关心他的老婆,他但益恒嘴上说的她还能相信吗?
青叶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欧珈馒睡在凉席上,窗帘外的半扇窗户打开着只留下沙窗,江安河水哗哗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她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响着老汉、妹妹的话,让她内心很是不安。是啊,她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女孩,不好好的找一个未婚男人恋爱,却偏偏去喜欢一个有老婆的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她才认识仅仅两月多,而且从产生好感到交往的时间屈指可数,这样快而且是见不得光的感情有那么深厚吗,值得自己耗费时间与真心去等吗?
他但益恒对我跟我对他是一样的真心吗?
她心里没底。
床边充电的手机传来“嗡嗡”的两声响。欧珈馒拿起解锁,上面的通知栏显示微信有新消息。
都十二点半了,难道是但益恒发的?她高兴地点开微信,却是青叶发来的。她戳开青叶的微信,一大篇幅字显示出来:珈馒姐,我本来不想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给你说的,但是作为好友,我不得不说。晚上九点过我下班,经过景环路看到一起车祸,是个漂亮的女司机撞了两辆车,交警在那处理呢,有好几个人在那围观。我也去看了下,正当我要离开,我却看到但益恒急匆匆的走来。我赶紧移到一边,天暗他肯定没有注意到我。只听但益恒听了交警的认定后见两位被撞的司机与那位漂亮的女士在争论赔付时,他直接走过去拉开那个女的护在她面前对着那两个司机说,这是我爱人,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吓到了。交警说是我们的全责,我们认。我看三方都有车损,我们负责给两位把车修好,至于误工费按交通赔付依据文件赔两位就是,你们看如何?接下来,他打电话叫拖车,又在那好心好意地安慰那女的。珈馒姐,我真的好震惊哟,但哥是有老婆的人,他咋个还追你哟?他是不是说他跟他老婆没感情了要离婚了什么的骗取了你的信任啊。看他们的样子好亲密哟,珈馒姐,你一定要把眼睛睁大哟,不然当了小三都不知。
这好心的话语,落在欧珈馒眼里,犹如被当面揭穿的小偷一样难堪。
欧珈馒呆在那,手机从手里滑落在床上。她知道女人是守不住秘密的,最喜欢把别人的隐私到处说,说不定明天龙诗越也知晓了。最可笑的是前几天她还在青叶和龙诗越面前吹捧她美好的爱情,转眼就被打脸,随即遭人嘲讽,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但益恒……你个大骗子,连送我一下都不肯,担心被你老婆抓个现行,可你老婆一个电话你就屁颠屁颠的去了,你不是说你跟她没感情了,没情分了吗?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倒要看看你还想咋骗我。
欧珈馒拿起手机,拨打但益恒电话,只听见话筒里传来声音: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她气得把手机扔到枕边,一拳捶在床上,身子软倒在床上,泪水就滑落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欧阳东醒来洗漱完毕也没听见屋外一点声响。他跟女儿欧珈馒约定一人起来一早做早饭,今天明明该女儿起早,往日这个时候,女儿该叫起床了,却没有一点动静。他有些奇怪,难道昨晚珈琪话说重了伤了她?他走到欧珈琪房前敲门。
一会儿,穿着睡裙的欧珈琪打开了门,遢拉着一双还没睡醒的双眼,别着个嘴说:“爸,大清早的干嘛啊,我不是说了早上不要叫我吗,我晓得起来。”
欧阳东小声地说:“你昨晚是不是说了一些伤害你姐的话,她到现在都还没起床呢?”
“没有啊,我好心劝了她一会,可她不听,我就没多说什么了。”
“那你去看看你姐是不是好的。”欧阳东这两天心里窝着气,不想一大早就面对欧珈馒,怕说不了两句话就吵起来。
欧珈琪走到姐房前,咚咚咚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