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才视察完开封马场。
又牵了一匹“跑得快”回家。
黄河北边,却送来了一个金国使者。
所以,朱慈烺所以,便在开封大草原上,扎下了营帐,在这里接见起了金国来使。
此时。
在开封城南的大草原上,一个相当大的帐篷里面,朱慈烺面南背北,盘坐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而他的面前,一张矮几上,则摆了些刚刚切好的冰镇西瓜,而跟他一块到河南的众臣盘坐下来,用着送来的新鲜瓜果,解暑的同时,一边盯着面前的这个金国来使。
金国使者叫苏常寿,是此时的金国右辅政苏哈的儿子,但只见到,他此时正一身大明衣冠,跪在地面上朝朱慈烺道。
“臣苏常寿,叩见皇帝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朱慈烺一摆手示意他道。
后者赶紧爬起来,然后在一旁侍者送来的垫子上坐定,随即,朝朱慈烺禀报起来,他们金国接下来,更新国制,册立镇定使的事务……
“这件事,回去让你爹,还有范文程好好办就是了,朕已经看过了衍圣公送来的详报,没什么问题,大刀阔斧的去干就是了!”
后者的话才说了没几句,朱慈烺就不耐烦了,他摆了摆手道。
因为这件事,早在几天前,孔德成就已经行了文,呈报给他了,朱慈烺当时也派人议过了。
感觉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甚至,还隐隐约约貌似有利于大明——因为相比于恭顺的金国王廷而言,那些个此时手握重兵的金国军阀,才是不稳定对象。
如果能够将原本金国境内的大军头,变成小军头,这不仅仅有利于金国王廷。
还有利于大明朝廷。
在这样的情况下,朱慈烺并不打算反对。
苏常寿没想到朱慈烺答应的这么痛快,他赶紧赔笑道。
“皇上,除了这件事外,臣还有要事要禀报皇上……”
“什么要事?”
朱慈烺看向了苏常寿这张年轻的脸,诧异问。
金国能有什么要事?
“皇上,流寇似乎是往河套增兵了,而且,还在河套筑城,移民,除此之外,西域的叶尔羌汗国,有今年春天的时候,遭受到了流寇进攻,叶尔羌汗国丢了哈密诸卫不说,还被流寇狠狠的揍了一顿,流寇左丞相李岩,还从哈密强取了好几百胡姬,让当地上缴了好些财货,留兵数百镇守哈密……”
“叶尔羌汗国的阿卜杜拉哈汗,派出几千兵马出兵哈密,想要先复哈密,再收复敦煌等地,结果在哈密,便撞了个头破血流,被流寇三百精兵,先守后攻,最后仓皇收兵……”
苏常寿向朱慈烺禀报的是五月时在哈密发生的一场战争。
这场战争,以唐老鸭率领着的大顺天兵,成功守住哈密,赶走了四千多个叶尔羌汗国骑兵结束。
而之所以他们知道了这件事,纯粹是因为,阿卜杜拉哈汗在哈密吃了亏后,就想到了东面那些个,貌似一统漠南,还打入到大都的大清国,便派出使者带着礼物到大清国,想请大清国帮忙,教训一下这个大顺朝。
结果大清国已经完蛋了,这使团是白派了。
不过,虽然使团白派了,但却还是给金福临苏哈与范文程带去了一个重要情报——流寇向西域伸出魔掌了,这件事得汇报给大明朝啊。
所以,苏常寿就向朱慈烺汇报了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而在听完了苏常寿的汇报后,朱慈烺是不由的眉梢一扬,微微皱眉道。
“这个叶尔羌汗国这么菜,流寇三百人都打不过?”
“他们都是饭桶吧?”
“大概,大概是吧……”
苏常寿不敢反驳,他附和道。
这个叶尔羌汗国在西域确实是饭桶,夹在南疆的叶尔羌汗国,在吐鲁番就是一个挨打的料。
明明是信天方的国。
但愣是被信佛爷的和硕特,还有准噶尔挨个欺负。
再加上他们的地盘又不太富裕,手工业也什么压根也发展不起来——废话,整天自己人抢自己人不说,军事实力还不强,还得让别人隔三岔五过来抢一波。
自己还经常因为争夺汗位打内战。
这样的环境下,老百姓苦不堪言,能发展出来什么样的手工业?
手工业发展不起来,就代表着没有精良的武器。
以前还勉强可以靠弓马刀剑,这玩意打天下,可如今哪怕是闭塞的西域,也是火器逞威的地方。
所以,叶尔羌汗国就只剩下挨打的能耐了,叶尔羌汗国的兵,也自然而然,就成了饭桶了。
遇上了准备了三百枝重型火绳枪,甲胄齐全,弓马娴熟,还有棱堡可依的唐老鸭一伙人,先在棱堡前撞个头破血流,死个几百号人,然后又被人家出棱堡野战,干掉几百号人后崩溃。
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过,虽然朱慈烺对于叶尔羌汗国这个饭桶不太感冒,但大顺朝竟然出征了叶尔羌,朱慈烺就不能够等闲视之了!
他睥睨着在场的诸臣。
“流寇打西域,一个小小的哈密,却劳烦李岩亲自领兵去夺,这样看来,流寇其志不小,似乎是要将领汉唐,再取西域故土……”
“皇上,流寇这一年来,虽然跟我大明交锋,屡屡吃败仗,但在其他地方,却折腾起来了,去年的时候,流寇贼头刘宗敏,奉伪抚军监国太子李来亨之命,杀入缅甸,杀得当地百姓,血流成河,流离失所,今年竟然又向西域伸出毒手了……”
魏藻德咬牙切齿道。
朱慈烺闻言,也顿时想起来了缅甸的事。
这件事,去年的时候,郑成功在奏折里面提到过一嘴。
当时还有好些缅甸人跑到暹罗,想请大明天兵插手,拯救他们缅甸百姓。
不过朱慈烺对此,并不感冒——他巴不得刘宗敏多杀点呢!
虽然大顺朝跟大明朝属于冤家对头。
但在对外扩张这方面,二者的态度还是一致的。
不过,如今当得知西域竟然也遭了流寇的毒手,魏藻德还是不由提起了缅甸的事。
不过朱慈烺明显,也没有去拯救西域人民想法——他这样的封建皇帝,大独裁者,连自己国家的老百姓都不太在意。
哪会顾得上西域的老百姓?
何况,貌似流寇比西域的蒙古人要仁慈多了啊——至少李过,不可能派兵抢自己的地盘。
只听朱慈烺道。
“这个流寇出兵西域,确实是应该重视,你们觉得,流寇出兵西域,是想干什么?”
“皇上,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王家彦呵呵一笑,朝朱慈烺道。
“这个流寇肯定是,自知保不住西北,所以,云南那边的流寇,想奉李来亨为主,逃到缅甸去,而北面的流寇,则想奉李过号令,西走西域,效仿当初的西辽,在西域安家……”
“朕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个理由!”
朱慈烺点了点头——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陛下,若是流寇逃到了西域,那想再将他们逮起来,可不容易了……”
这时候,魏藻德赶紧说,朱慈烺暼了眼这货。
心说,你这个奸臣,怎么这么不懂事?
流寇要是不跑路到西域,将来去打陕西时候,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了,还不得死扛到底,他们愿意当开拓急先锋去西域吃沙子便去呗?
拦他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