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道。
“皇上,太上皇那边,恐怕没那么……”
“父皇那,朕有的是办法搞定!”
朱慈烺摆摆手,明显很有自信。
“这件事就算这么了,多加宣传,让天下人都知道,朕修新宫不是为了享受,而为了给太上皇尽孝,堵住他们的嘴,谁要是敢说朕的不是,那就是不让朕尽孝!”
“朕倒要看看,朕都这么做了,他们还敢说出来点什么!”
说到这,朱慈烺又话锋一转。
“对了,回头把私下闹腾的那些个家伙的名单拟上来……”
“陛下是要等风头过后,抓他们?”
王之心闻言,顿时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他们东厂就是干这活的,而这种事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干过了,王之心还真有些手痒。
可朱慈烺却明显没这个意思。
他瞪了眼王之心。
“谁说要抓人了?”
“把名单送到朕这,他们以后就是上了朕的黑名单了,想混出头,哼哼,甭想……”
“他们想搏名声,朕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朕不只不给他们的机会,朕还要断了他们的仕途!”
“回头考核的时候,他们也休想通过,朕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政绩考核不通过,然后借机革了他们的官职……”
虽然朱慈烺不能直接动手——抓人,杀人什么的,太影响他的形象了。
朱慈烺可不是李自成,更不是多尔衮。
他干不出来这么不体面的事,或者说,朱慈烺还没到撕破伪装的时候,不值得为这种小事,撕破伪装。
但朱慈烺心眼还是很小滴,他可不会放过这些家伙。
这件事,甚至不用朱慈烺亲自动手——魏藻德就会动手了!
魏藻德这个大首辅,既是朱慈烺手上的中兴名臣,也是不少“正人君子”们唾弃的大奸臣——整天只知媚上,朱慈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带着大伙跟皇上作对,这在“正人君子”们眼里,可不就是奸臣嘛?
不过这些正人君子也不用他们的脑子想想,魏藻德都当首辅了,他闲的蛋疼跟朱慈烺作对?
作对有什么好处?
他已经是中兴名臣了,青史留名,凌烟阁上,那都是板上钉钉的。
他跟着一块升不了官,整天净害红眼病,盯着皇上挑错,想要另辟偏门的中下级官员,根本就座不到一条船啊!
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魏藻德不只不会跟朱慈烺作对,反而会亲自下场,料理这些不听话的家伙。
才吩咐好王之心,让王之心把名单送上来,正当朱慈烺准备继续研究一下自己的新宫——虽然名义上是给崇祯修的,但这么大的宫,崇祯哪住得过来,到头来还不是朱慈烺享受了?
所以,朱慈烺还是得好好研究研究的。
可朱慈烺还没研究起来,王之心就朝朱慈烺请辞了起来。
“皇上,奴婢这些年,为咱大明朝,也算是立下了赫赫功劳,也尽了奴婢的一份忠心,如今奴婢年龄大了,想告老辞官,皇上您……”
“老王,你要辞职?朕没听错吧?”
朱慈烺有些诧异——好好的大特务头子,当着不香吗?
干嘛要辞职啊?
“对啊,皇上,奴婢就是想辞官!”
王之心点了点头,他道。
“奴婢官当得久了,这现在不想当了,想告老经营家业……”
王之心这个东厂提督将校太监,当的确实是不香——主要是现在当官,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能贪污腐败了,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再加上王之心本身也是“南迁功臣”弟弟又御前亲军内的大将,仕途上也没什么发展前途了——一个太监还有什么前途?
而他南迁后,因为自己带着的财货还是比较多的——当然多了,王之心之前贪污的财货,虽然捐了不少,但剩下的也不是笔小数目。
所以,到了江南后,他就趁着朱慈烺在东南借通虏卖国谋逆案,大肆抄家,按的人心浮动市面萧条,房价暴跌的时候,抄底了好些铺面土地,还在弟弟苏松总兵的帮助下,松江府上海县置了三千多亩水浇地,打算退休后就在当地当地主。
而这几年东南的经济发展飞快,那些个抄底的铺面就又重新涨回来了,租金一年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松江府那些地,就更值钱了,因为自打朝廷南迁开埠上海后,当地的土地就是寸土寸金
眼下,每年光是收租,就能收个十几万两银子!
他还在朱慈烺发卖盐业专营权的时候,包下了江西南昌府的盐业专营权,这生意做得那叫一个红火啊!
当东厂提督太监的这点俸禄,跟他收房租,地租,还有卖盐的收益比起来,简直就没法比!
在这样的情况下,随着朱慈烺登基,他也成了大明朝的中兴名宦,王之心就想激流勇退——因为他担心自己再当几年东厂提督太监,会犯下什么错误,或是惹朱慈烺不高兴,被扣个罪名抄家。
倒不如早早的退休,守着财货,靠着以前的恩荫,从弟弟王之仁那过继个侄子,当自己的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