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叹息了一声。
现在的大清国真的是不行了啊。
连跟流寇比的资格都没有了——李过在西域,好歹也有兵十万,民几百万的局面!
可他鳌拜?
就剩下雅库茨克这不到两万独苗,而且,死一个少一个。
还被困在了这苦寒之地,既要罗刹坏爹,又有朱明强敌。
这哪比的占据了西域,吐蕃的西唐啊?
“没资格联手,也可以遣使称臣啊……”
曹尔玉倒也不嫌丢人,他提议道。
“这……”
鳌拜有些心理负担,可一旁另一个的话,却把鳌拜的心理负担给打消了。
只听这人道。
“称臣就称臣吧,咱大清国如今,还有啥丢人的事没干过?这也算不得丢人了……”
“唉……”
鳌拜叹息了口气,然后道。
“这倒是!”
“西唐还是要跟咱们大清交好的,有咱们大清在北边,给他吸引着明军,他李过也好在西域,当他的西唐天子,咱大清国,现在是没资格争天下了,能跟西唐交好,寄人篱下,过活一下,也算不错了……”
“呜呜……”
鳌拜的话一出口,在场顿时就是一阵的呜咽声——曾经满万不能敌,曾经虎视中原,提兵百万下江南的大清国。
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们这些奴才,当然心有不甘了。
此时,难免地抽泣了几声。
不过,鳌拜却对此很不满。
“都哭什么?咱大清国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呢,都给我打起了精神,拿出咱八旗男儿的血性来,只要一个旗人在,咱大清国就不算亡!”
“现在,咱们再议一议,夺雅库茨克的事!”
“这还不好办?先把弗兰茨别科夫,还有一众罗刹官,给诈到营中,刀斧手碎跺了之后,再派兵袭营……”
旁边的曹尔玉提议。
鳌拜琢磨了琢磨,觉得这办法不错,他点头。
“那就这么办,不过,怎么个诈法?”
“这个嘛……”
曹尔玉看向了鳌拜。
“这个得大人您牺牲一下……”
……
“呜呜……”
雅库茨克城堡外面的空场上。
一片又一片的木屋内,突然间挂出来了大量的白旗,所有在雅库茨克的大清奴才兵,全都披上了白布,头上也绑了白布条。
这一幕,把弗兰茨别科夫给弄的有些不明所以。
他派人过去打探了一番后,这才得到了结果。
只听伊万朝他禀报。
“总督阁下,这些个鞑靼人,通过一个逃过来的士兵报告,得知了他们皇帝陛下,在一个月前,就被明军割了三千六百多刀,杀死在了南方的都城内!”
“他们现在是在为自己的皇帝陛下哀悼!”
“据说,那个鳌拜,现在因为悲伤过度,已经重病不起了……”
“是吗?”
弗兰茨别科夫脸上,顿时流露出来喜色。
鳌拜竟然病了。
而且,看样子是要病死了。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啊。
想到这,弗兰茨别科夫顿时是大喜,他朝伊万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鳌拜死了,这些清国鞑靼人们,就群龙无首了,正好利于我们管辖。”
不过马上,弗兰茨别科夫又话锋一转。
“当然,我们还是要为我们的朋友共同哀悼一下他们那位可怜的小皇帝的!”
“这么的吧,以我的名义,送去一些药品,把我从西欧带过来的木乃伊粉,给鳌拜送过去一些,并向他表达一下我的慰问……”
弗兰茨别科夫说,旋即,又话锋一转,朝伊万叮嘱。
“另外,仔细的查一下,看看鳌拜是真病,还是装病……”
好吧,弗兰茨别科夫这个德意志人,心眼还是很多的,至少,比傻乎乎的伊万,心眼要多的多。
他现在还是有些怀疑,怀疑鳌拜是在装病。
“弗兰茨别科夫总督特使,伊万少校到!”
伴随着悠长的唱名声,伊万被人请入到了鳌拜的府上。
然后,穿过了一个个,穿着白衣头上绑着白布条手下的,他进入到里屋,见到了正倒在病榻上,口歪眼斜,嘴里面流着哈喇子,看起来敢憔悴至极,眼瞅着要不久于世的鳌拜。
“鳌拜?你的病?”
“鳌大人中风了!”
曹尔玉在一旁在说道,鳌拜现在装的是中风,而且是相当严重的那种,看上去几乎要不久于世了。
“是吗?”
伊万看了一眼,演技极佳,看上却已经要不行的鳌拜,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玻璃瓶子,朝一旁的曹尔玉道。
“这是总督先生特意差我送来的灵丹妙药,乃是西欧最顶级的医生开出来的药,是取自法老王的木乃伊制作的上品木乃伊粉,混和了沥青,效果极佳,等会给鳌拜用了试试……”
“是吗?”
曹尔玉微微皱眉,但还是接过了这瓶药,心里却是暗道。
这干尸粉能治病吗?
虽然中医里面,稀奇古怪治病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此时的曹尔玉,还是对这木乃伊粉,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这边,才交接完了木乃伊粉,空气里,一阵恶臭味骤然间袭来。
伊万不由的捂起了嘴,但只见到,病塌上口歪眼斜的鳌拜,一副丢人的模样,嘴里面呜呜的道。
“拉,拉,拉了……”
一旁,几个奴才赶紧上前,掀开被子一看,身体僵直的鳌拜身上,赫然是失禁的大小便!
“让您见笑了……”
曹尔玉赔笑说,赶紧吩咐人给鳌拜处理身下的秽物,而伊万见此情形,那自然也是信了个百分之百,他道。
“看来,鳌拜的病还是很重啊,我就不打搅了,安心治病就是……”
说着,伊万便强忍着恶心,转身要走,而曹尔玉则是赶紧追上,一边追一边道。
“您慢些,我有些话要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