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数都是大唐皇宫内的三朝老监(三朝老太监,明,顺,唐三朝)杜勋主持下,大量阉割的西域本地少年。
还别说,由于西域此地气候干燥,这阉割太监的成功率,竟然比杜勋在北京那会,成功的多了——技术大概差不多的情况下,气候干燥,伤口感染的概率就低的多了。
如今,西唐定鼎西域之初,阉的那批太监已经可以干活了。
所以,宫里是有大量的异族少年太监在伺候着皇爷李过。
当然,也不用担心,这些异族少年谋害皇爷李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些少年年龄尚小,还不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同时,这是古典时代,这些少年,大概都是西域大规模叛乱后,被镇压后俘虏的,在当下的时代,对于他们而言,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如天之恩了,丢掉点小玩意,又算的了什么?
历史上,有明一朝,用的战俘太监,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也没听说过这些太监敢谋害主子的。
甚至,这里面,还出了好些个名宦呢。
忠心耿耿,为大明朝做了许多贡献,下西洋的那个郑和,不就是其中一位?
此刻,在这西域太监搬来的锦凳上坐定,李过则是高兴的道。
“朕今日高兴,让人去烤头羊,下些面条,再备上些瓜果,葡萄酒,额们今好好的吃喝一顿,丞相也留下吃些如何……”
“谢陛下赐宴!”
李岩赶紧拱手道谢。
西唐的等级虽然森严了,制度也完善了许多,上下之间君臣的观念,更是大大加深,但有一点却没变。
那就是,那股子艰苦朴素的劲。
这李过高兴成这样,也不是是烤了头羊吃,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个人吃,还要拉上些人一块吃。
这明摆着,平常是不会单独烤头羊吃喝的啊。
身为皇爷,哪怕统治的仅仅只是一个,并不富庶的西域,但能够做到这点,已经算的上是节俭了。
当然。
这倒也正常。
大唐现在的一代们,那都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
他们对于生活享乐,是没有太大的追求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再能睡上个漂亮的美人,在他们看来,就已经是极致之享受了。
所以,当赐宴摆上后,李过又唤太监,去请来了牛金星,刘芳亮,刘希尧,高一功,还有宋献策几人一块吃喝。
这么多西唐豪贵,吃的只是一头烤熟的全羊,还有几盘凉拌菜,一些瓜果,还有大碗的油泼面,这足可以证明西唐上来的节俭。
此时,只见到李过,心情大好之下,胃口亦是大开,他啃着条羊腿道。
“人心情一好,这胃口便自然而然的好了,前些日子,那些御医们开的甚药,朕吃了之后,胃口仍然不怎么样,可现在却不同了,这不用药,照样是能吃能喝,这一顿饭,怎么着也得两斤肉,一斤面,外加一瓶酒……”
说到这,啃着羊腿的李过,又抓起了一旁的冰镇葡萄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味,然后忍不住赞叹。
“这布哈拉汗国的葡萄酒,喝起来也另有一番滋味嘛!”
“皇爷,这个布哈拉汗国,就出葡萄酒,当初那张骞出使西域时,当地的葡萄牙酒,便颇为有名了,这可是好东西啊,在中原可喝不着……”
李岩赶紧卖弄起来了学问。
李过闻言,点了点头,又阴着脸说。
“只可惜,跟这个布哈拉汗国之间,隔了一个准噶尔,要不然,额们两国通商交好,那岂不是好事?”
“唉,这个准噶尔确实不好对付啊……”
一扯到这,众人又不可避免的扯到了国事上。
这倒也正常,一大群是西唐高层,又身逢乱世,没有享乐的机会,也没有享乐的兴趣,自然而然,这三言两语,便扯到了国事上面。
只听刘芳亮说。
“朱贼昏君给准噶尔汗国送了好些火铳,还送了些铳匠,现在在碎叶城,巴图尔珲台吉已经开办了铳厂炮厂,还效仿西法,练起了精兵,额们大顺,想灭这个准噶尔,确实有些不易……”
“若是肯出大力气,倒也不是不行!”
刘希尧话锋一转道。
可旋即,又一摊手。
“但额们西唐如今,又得跟罗刹国打,又得防备朱贼,固始汗又不老实,还想反攻拉萨,额们腾不出那么多的力气,而且如今,额们又是休养生息哩时候,再出大兵,难免损耗骨血。”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一鼓作气,灭了他准噶尔……”
李过略有些后悔说,牛金星却道。
“皇爷不必懊恼,说起来,这个准噶尔额们大唐,还是留对了,皇爷试想,若这个准噶尔不灭,这我大唐之西,可就是哈萨克汗国一家独大了,绝非我大唐好事,而且,这西域的布哈拉,哈萨克虽然有好东西,但他们却笃信回教,我大唐跟他们若是成了邻居,就咱们对这些西域回回的手段,也难跟他们交好啊……”
“这倒是!”
李过点头,大唐的是崇道信佛的。
道,自然是老子姓李的原因,外加宋献策这个神棍身居高层。
而佛嘛,大唐为了拉拢雪域高原的“纯真”用的,同时,大唐本地也很有市场。
这就导致,在宗教上,先天与西面的布哈拉,哈萨克,这个已经绿化的中亚国家不对付。
再加上大唐对本地的穆斯林们的迫害。
所以,真要是成了邻国,对大唐还真不是件好事。
留着准噶尔这个佛国,作为宗教碰撞的缓冲地,倒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李过笑道。
“好了,先不提这些,说起来,来亨能顺利回缅甸,朕心里高兴,不想提这些不开心的……”
“皇上若是思子心切,臣倒是有一计,可以让皇爷您与皇长子建立联络,书信往来,问安问候……”
牛金星突然间插嘴道。
“这相隔万里,中间还隔着个朱贼,恐怕不易吧?”
刘芳亮皱眉说。
牛金星却是解释道。
“确实不易,但也不是不行,高原往南,翻越那喜马拉雅山,就进入到了莫卧儿的地界,然后,就可以乘船,或是走陆路,到缅甸去了,此番皇长子在南京遇困,就是因为,未能提防朱贼,皇爷可以去信一封,给皇长子提个醒……”
“送信肯定是能送到,哪怕是走朱贼境内,也能送到,朕只是担心,这信会给来亨,招来祸事……”
李过说道。
他考虑的还是很周到的。
可旁边的李岩,却是思虑道。
“皇爷,皇长子(他也不敢废太子了)在缅甸,已经不为朱贼信重,此番被朱贼勒索五百万两,以小见大,撕破脸是迟早的,皇爷不必担心这个……”
“这倒是,这个朱贼昏君就没安好心,他既然敢做这些,那朕索性也放开好了,回头派人,给他送封信,让他小心些,另外……”
说到这,李过又话锋一转。
“不过,这个印度也挺富的嘛,来亨随便一抢,就抢来了那么多银子,招来了朱贼的觊觎,若是我们西唐,能把印度夺下来,也不失一场富贵哩……”
虽然对物质要求并不高,平日里生活也是节俭的很。
但李过可不嫌自己手上的财富少。
对他而言,即使是自己用不上,也可以留着传给子孙后代嘛。
好嘛,李过也盯上印度这块又肥大富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