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发。”

乔雅云神情格外温柔，然后指指不远处已经亮起灯光的音乐喷泉，“走吧，我们去那里拍。”

叶天远也格外同意，“哦！我在手机上刷到过视频，那个水起来的时候可好看了，我得和凝凝多照几张！”

悠扬的音乐已经响起。

喷泉的水柱和灯光都伴随着节奏升起又落下，组成形状各不相同的水幕，浪漫至极。

许多情侣都纷纷在喷泉前自拍着，还有一对深情拥吻。

“我走远一点再给你们拍几张，今天的月亮也非常好看！”

乔雅云一边拍照，一边大声喊着后退。

最后，她退到了不远处供以休息的纯白色连椅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问道，“林文敏，是吗？”

和她背对坐着的女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笑了，“是我。”

临来前林文敏就被红龙会小弟告知过了，不能回头。

“说吧。”

乔雅云的声音有几分漫不经心，拍照并未停下。

而林文敏也因此对背后的人有了大致的体会:高傲、并且高冷。

但她妆容精致的脸上依旧噙着丝笑，“我是想跟红龙会谈合作的，不知会长有没有兴趣？”

乔雅云并没有回答她，继续拍照。

不过，林文敏倒也明白这是想先听自己想法的意思，便又笑笑，语调似乎想要深入人心，“会长应该也知道我在精神病院待了几年，出来后发现太多东西都变了，我有了皱纹，而时代更迭竟是如此之快，包括才重组便又遭打击的红龙会……当初的辉煌可不是很容易恢复的。”

乔雅云目光敛了敛，但却依旧没说话。

沉住气。

在对方彻底抖落所有意图之前，绝不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以免被抓到破绽，哪怕是细微的也绝对不行，只要一直得不到回应，对方早晚都会没办法保持冷静——

而这时候，才是最好的谈判时机！

这是父亲曾教她的。

实际上，这几次询问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之后，林文敏也果真有些坐不住了。

真不愧是曾经的红龙会大小姐，这个女人果真不一般！

原本想要先只抛出问题引起她的兴趣，自己也好根据她的语气来判断怎么掌握节奏，没想到竟然半点空隙都没找到，看来自己提前拟好的计划要放弃掉了。

节奏根本就不可能在自己手中！

“其实，也不止红龙会。”

林文敏仰起头看着月亮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被关进精神病院的这几年，集团在赵立生的把控下看似如日中天，内里也滋生出了特别多的问题，想清除就等同于自断双臂，所以……”

“所以，你想红龙会成为左膀右臂，帮你清除异己。”

洞悉她全部想法，乔雅云不禁冷笑了一声，“口气不小。”

单从短时间内就能使动那么多人实名举报赵立生就能看出来，林文敏这个女人手段不低。

而这样的人往往都野心勃勃，不会安分于只合作的。

如今是要借着红龙会的手所以还客客气气，等用完了，壮大了，反咬一口，甚至想要拆吃入腹都不是没可能。

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乔雅云也实在见了太多……

养虎为患，绝对别想再发生。

“会长请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恩将仇报，这场合作绝对只是互惠互利。”

林文敏的语气里终究泄出一丝焦急，叹了口气，“我得到红龙会保驾护航，整顿内部之后，绝对能够给会长满意的回报，还请不要这么着急拒绝好吗？”

“好不好，难道不是先诚意说话，空手套白狼可不好吧？”

乔雅云语气悠闲，依旧没松口。

焦灼爬上林文敏的眉心，她实在没想到这位新会长竟然如此难缠。

而这时——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