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民房之中,那只巨大的眼睛瞬间被震碎。
正跪在神像之前咒杀林牧的男子噗一下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怎么可能,居然连佛母都咒杀不了他?”
可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那司机也被吓傻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
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当机立断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说着他立即起身将供桌上的神像抱起来,用红布裹好,转身就上了车。
司机发动车辆,拐出院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
路上这男子的面色极为难看。
他委实没想到这个年轻道士居然会如此厉害,自己的咒杀非但没起效果,反而被其反制。
甚至连自己苦心炼制出的佛母都受到了影响。
男子的心都在滴血。
此时的他简直恨极了林牧。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林牧先是破了自己的魇镇之法,然后又伤了自己的佛母,这完全就是在跟自己作对。
没错。
这个男子正是之前给姜独山的酒店下魇镇之法的那个人。
他叫蔡金,开车的那个是他的亲弟弟,名叫蔡方。
他们乃是湘西人氏,这魇镇之法以及佛母咒杀等术都是家传的技艺。
蔡金兄弟二人靠着这种邪术行走江湖,出手狠辣无情,为人又睚眦必报,所以很有几分凶名。
并且靠着给那些大企业下魇镇,他们每年都能勒索敲诈来大笔的钱财。
姜家酒店之事就是他们二人搞出来的。
而且这两人还很有耐心,知道简单的魇镇之法是困不住姜家这种世家的,所以才用了活物魇镇,并在时隔几年之后才开始动手。
本来一切顺利,眼见得姜家请来的那些高人全部折戟沉沙。
蔡金心中得意,正准备现身索要巨额钱财,却没想到林牧横空出世,干脆利落的破了他们兄弟苦心设下的局。
不光如此,林牧还通过油锅滚炸魇物的方式来对蔡金兄弟进行反制。
这一招可谓正中要害。
魇镇之法本来就是邪术,施术之人必须承担数倍的压力。
再加上这热油一炸,后果可想而知。
当时蔡金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烫熟了,那种痛苦简直难以形容。
可蔡金也是个狠人,居然强撑着没有离开,反而躲在酒店门外,就想看看到底是谁“害”的自己。
可当时林牧坐在车上,他并没有看清楚。
而且为了治伤,他只能先跟着兄弟回湘西。
在用了各种邪术秘法之后,身上的伤终于彻底好了。
蔡金这才卷土重来,开始四处打听当初是谁击败了自己。
还没打听清楚呢,他便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姜家这位老爷子居然要出门了。
当时蔡金便预感到这姜独山肯定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没准就是去见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因此他决定悄悄跟随。
当然,这并不是说通过肉身追踪的方式去跟踪,那也不现实。
蔡金别的本领可能不怎么样,但对各种邪术却是门清。
他偷偷以邪法追踪姜独山,然后才一路跟随他到了红莲山。
等到了山上他一眼就认出了林牧。
无他。
当时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林牧的样子,可蔡金还是隔着车窗看到了林牧的影子。
而且身份什么的也都对得上。
不用问,破自己魇镇之法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可蔡金没有着急发作,而是故意装作看病的人来骗取林牧的亲笔。
只要有了他亲手写下的字迹,那蔡金就有信心将其咒杀。
而林牧当时还真就没看出异样来。
一是因为这蔡金伪装的确实好,从外表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个擅长以邪法害人的邪师。
二则是因为蔡金确实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这些年跟邪术打交道,他的阳气早就虚得一塌糊涂,看上去就是个久病之人。
可处心积虑的布置这么久,却没想到咒杀根本就没起作用,反而暴露了自己。
蔡金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这时车辆来至了他们之前布置下的第二处落脚地点。
这是他们多年行走江湖所养成的习惯。
永远要多布置一个落脚地,而且还要跟其他的落脚地没有任何关联,以防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次就派上了用场。
蔡金下车之后,蔡方直接就将这辆商务车开到了远处的河里,以消灭一切行迹。
这处落脚地也是所民房,不过位置要比之前那个繁华许多。
蔡金先将佛母像摆好,又供奉上比平时丰厚得多的供奉,以弥补今天的伤害。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有气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
“大哥,这家伙这么厉害,要不就这么算了吧。”蔡方有些犹豫道。
“算了?呵呵,在我蔡金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算了这两个字,这个林牧再厉害也不是神仙,我总能找到办法将其弄死,以消我心头之恨。”蔡金恨恨道。
蔡方叹了口气,知道再劝也没用了。
自己大哥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一旦认准的事就绝不会改变。
“那好吧,不过总得等将身上的伤养好再想办法动手吧。”
“那是自然,你去外面给我弄点新鲜血食来,我得先补补今天的损耗。”
“好,要多大的?”
“最多不要超过二十岁,雏最好。”
“这年头哪还找得到雏啊。”蔡方有些为难。
“尽量找吧,实在找不到凑合找一个也行。”
“好,我这就去。”
兄弟二人的对话自然而然,仿佛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可若是了解血食含义的话就会知道他们的对话有多么恐怖了。
而也就是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不必去了,你们不就是想杀我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