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公被扇的跌坐在地,捂着半边脸,惊恐莫名。男人强大的气场,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压趴感,被打了,他都不敢发怒,而只是满心恐惧,感觉自己的小命随时都能走丢。
凌悠悠摇摇头:“何必自讨其辱。”
周国公好半天才恢复一点点,硬着头皮站起来,“你要对清婉做什么?”
他不算太笨,想明白了,对方显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既然不是来害自己的,那就是害周清婉的。
“这个啊,就看她的命喽。”
“你究竟做了什么?”
凌悠悠撇撇嘴:“我说我只是让她咎由自取,你信么?”
“你,你不要再害她了,我就这一个女儿。”周国公突然跪倒在地,“不管清婉之前犯过怎样的错误,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就饶她一次。我保证,保证从此以后她再不会害任何人。”
凌悠悠看着年过半百的周国公,觉得他很可怜,最无辜的女儿被害死了,他没有说半句痛心的话,居然还在为罪魁祸首求情。人的心果然是歪的。
“求我没用,一切都是按着周清竹的意愿发展的。你该求,该说抱歉的是她。”
扭开脸不再看周国公。
周国公望着虚空,他以为周清竹就在这里。
“清竹啊,我知道你不甘心,都是爹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你已然不在,就把清婉留下,给爹留个念想吧。清竹,你妹妹她也是一时之错,你就原谅她这一次。今后她肯定不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凌悠悠不禁冷笑,这保证真是天下最苍白无力的保证。难道说谁还有几条命留给别人犯错误么。
“你别求了,她不在这里。再者就算她在这里,听了你的话,除了更气,不会有其他感觉。周国公,作为父亲,不求你一碗水端平,但你为护一个女儿,将另一个女儿的性命视同儿戏。设身处地的想,谁能答应你这种无耻的请求。你根本不配当人父。滚!看着就生气。”
周国公绝望了,正要爬起来,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家奴慌慌张张的跑到他身边,把身子弓下,靠近他的耳朵嘀咕两句。
周国公倏的睁大眼睛,失声质问:“你说什么?”
家奴向后退了一步,伸手向后一指。
周国公扭头看向身后。四个王府的奴才抬着一张木板,木板上躺着一物,上面覆盖着一块白布。一条如枯木般的手臂耷拉在白布外。
周国公整个人颤抖起来,几次试图站起来,都因为无力又跌了回去,最后还是在家奴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走到木板前,看着白布下的人形物体,手抖的跟风中落叶一般。
用了近乎一刻钟的功夫,他的手才落到白布上,却因为抖的太厉害,抓不住白布。
凌悠悠瞄了一眼白布,就知道周清竹的事彻底结束了,笑对容昊道:“接下来你可有好的去处?”
容昊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天下风景皆可去。”
“你来领路。”
那一边周国公终于掀开了白布的一角,就看了一眼,便立即将白布放下,老眼中充满了泪水。
“啊——”一声哀嚎从他破碎的喉咙里发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随行来的王府人冷声道:“令千金行为不检,不守清规,以不洁之身妄图攀附王子,事败后绝食自尽。我将王爷吩咐,此事不会宣扬,望国公爷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