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如何看透？如果她的能力足以和捉弄她的天道抗衡，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更不可能和这一世的他相遇。

“你以为我没有抗争过么？”她抗争过那么多次，全都失败了呀。

缘灭目光变成两道清澈的泉水，仿佛看透了一切本质，胸中剩下的都是悲悯。凌悠悠自嘲的笑笑，悲悯，悲悯谁？悲悯她么？可是真正应该被悲悯的人是他啊。

“大师，命途多舛，及时行乐可好？”

启明手一抖差点把船桨丢河里去。他还在呢，不要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他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

缘灭司空见惯一般，表情淡漠。

凌悠悠朝他又靠近了一分，“大师，你心动了，我看的出来。”

缘灭：我表情那么平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凌悠悠自顾自的说：“即便你不承认，即便你表现的十二分淡定，但你我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死不休，所以你逃不掉的。”

缘灭心惊，不过他依旧保持着冷静，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看见我的第一眼，你便动心了，所以你的佛救不了你。”

佛若能救，他们便不会相遇。

缘灭微垂双眸，心中默念无数遍阿弥陀佛，他的佛一定能保佑他，一定不会让他坏掉千年修为。他这是在历劫，劫总会过去。而他一定不能认输。

启明好气，气自己为什么中了魔一般的非要将凌悠悠带回来，是自己把灾难带给了师父。师父会生他的气吧，一定会的。

启明想着自己会被师父如何责罚，想的出神，一失手，船桨掉进了水里。

启明看着飘走的船桨，歉疚的看向师父。

只见他家师父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根本看见他的犯的错误。

凌悠悠则看着飘走的船桨嫣然一笑：“既然放羊人丢了羊，还留在这里就是不聪明，启明，你可以走了。”

启明再次郁闷的吐血。感觉自己连只船桨都不如。

“师父……”他希望师父不会撵他的走，然而他家师父好像真的生了他的气，看也不看他。

启明还想说点什么，嘴还没有张开，身子就飘了起来，然后自己就化作了一条抛物线，最后“吧唧”摔在了河岸上。摔的脸朝下的启明，一点都不想翻身，实在是没脸见天。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凌悠悠语气很淡，却无形中让缘灭听出了一丝丝缠绵。他的手指微微蜷起，身体有些发僵。

风自由的刮过来，又刮过去，不自由的是他的一颗心。感觉无形的牢笼正在一点点的抓住他的心，想要将他拖入万丈深渊。

凌悠悠是真正的很平静，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无可避免，所以她努力让自己接受。结局是注定的，那么只需要直接忽略结局，想着开心的过程就好。

“大师，落在河岸上的鱼，拼命的挣扎，却加速了自己的死亡，对它而言你觉得挣扎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