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酆很傻，他并不知道他以为的封印已经解开。从遇上你开始，从我出现开始，就没有什么封印了。”九昊笑的苦涩，“我就是他的封印，他想摆脱我，完完全全成为他自己，可他不知道他只是我逃避现实的工具。”

听九昊这么说，凌悠悠着实惊讶了一番，“你才是主人格？”

“从来就只有我，没有什么九酆。他是我虚化出来的。”

居然可以这样，可他之前为什么只能黑夜出现呢。

“虽然他是我虚化出来的，但经过千年的自我修炼，他已经拥有了完整的自我意识，他想要成为自己，想要独立出来。我给了他一个虚假的概念，他以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人，只要让那人对他动情，他就可以摆脱我，甚至吞噬我，完全成为他。是我欺骗了，挺卑鄙的。”

九昊笑了笑，那是自嘲的笑。

居然是这样的，真相令人好意外啊。那么嚣张那么无情冷酷的九酆竟也有些可怜。

“厉害，你一直都那么厉害。”可这样厉害的他，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死在她手中，是谁算计了他们，是谁给他们安排了如此不堪的命运？凌悠悠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她要养精蓄锐，等待机会，查明真相。

“我们相遇了很多次？”他脑中又有什么冒了出来，虽然模糊，隐约能看到一些画面，这些画面在告诉他。他们之间一次次的相逢，一次次的分别，痛苦一直追随着他们。

“对不起。”

解释无力，就算道歉，她都觉得自己说的不够真诚。因为一句对不起，根本无法缓解她心中的痛苦。

“没关系，一切安排都是有道理的。我相信既然命运如此，那就顺应天命吧。”

“顺应天命？”她最恨的就是这句户，恨的原因是明明她那么想要反抗，想要和天命抗衡，却又清楚的知道，她的力量远远不够，连说出来抗衡两个字都十分的无力。

“我们还会相遇，在不久以后？”九昊突然道，眼中流露出希冀之色。

“是，很快就会再见。”

“那就好。”九昊展开眉头，微微一笑，“今天真好，这是我今生最重要的日子。陪我看最后一个日出可好？”

真的是最后一个日出，泪水“哗”的飙出来，又没出息了，说好的不轻易流泪，结果每次都控制不住。她的泪点实在太低。

九昊没见过女子哭，慌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凌悠悠身子一歪倒进他怀里，他才知道应该抱着，安慰。不过要怎么安慰，他还是不知道。

“呃……你，你哭什么？”

“我，我生气。”

“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我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

“因为我的无能。”

九昊突然轻声笑起来，“若这么说，我岂不是更无能。”他微微眯起眸子，眸底有一道紫色光芒闪过，片刻后，他的神色凝重了许多，浑身的气度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他虽然还是他，却又不完全是他。

之前的他是石中玉，虽然是美玉但被一层朴实无华的石头包裹，看不出他玉的光泽。现在的他褪去了表层的石性，露出了美玉本来面目。他的光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绽放出来的夺目光芒，让人折服。

由心而生的折服，世间万物甘愿匍匐在他的脚下，日月也无法跟他争夺光辉。磅礴的力量压不住的翻涌而出，他抬起眼帘，一道冰蓝色的电芒激射而出，穿透墙壁，朝天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