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形成的墙立即化作万千把利刃雨点般的砸向凌悠悠。劲风起,竹叶沙沙作响,冰冷的杀意无情的将凌悠悠包裹。她没用动,没有反击,周身萦绕一层淡淡的白光。她静静的看着袭向自己的竹叶刀,第一次感受到被最在意的人逼命的忧伤。她害他死了那么多次,也该她尝一尝死亡的滋味。
“若能杀我,尽管来杀。我欠你很多条命,还一条是一条。”
“果然是个疯女人,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心慈手软。”
竹竿拔地而起,化作一根根长枪对着凌悠悠全方位的猛扎。
“你恨女子,可是这恨毫无道理。除了伤害你的人,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你要将这份恨延续一生么?”
“没错,所以你最好现在就退走,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若是我死了,你会怎样?”
“只不过是消除了一个碍眼的泥巴而已。”
真的如此么?他的性子似乎太偏激。
“我笃定你会后悔。”
“做梦,你的死活我一毫都不在意。”
“你会知道自己错了的。记住我的每一句话。我和你是注定的缘分。我来这里是找你的。我们是夫妻,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亦或者后世,你我都是一家人。”
她张开双臂,任由一根竹子扎如胸口。她仰面倒下去。血从胸前蔓延,绽放,犹如最娇艳的花朵。刺目的美。
百里昊目瞪口呆。刚刚发生什么了?他怎么恍恍惚惚的没弄明白。好像是她心甘情愿的被扎了个透心凉。她死了。为什么?她要用死来证明什么?
证明他们是前世今生的伴侣。这真是疯了吧。死能证明什么?
不对,为什么她甘愿一死?
所有的竹子竹叶全部停下来,掉落一地。
百里昊傻傻的看着躺在地上,血染衣裳的女子。没来由的心口一阵剧痛。他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过去,一定骗他的。哪有人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她的脸已经白成了一张纸,眼睛微合,唇边挂着一丝浅笑。正是这抹浅笑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真的死了吗。
他弯腰,将手放在她的鼻尖,没有呼吸。又把手放在她的胸口,全是血,感觉不到心跳。
真的死了。他翻开手掌,盯着满手的鲜红看,怎么会这样。他只想赶走她。没有真的打算要她的命。她说的没错,他不应该恨所有女子。尤其是这个女子,她真的跟他的仇恨的人没有半分联系。
可她却因此死了。
掌心的血渐渐的渗入他的皮肤,竟然溶入了他的身体里。百里昊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形。她的血怎么可能溶入他的身体。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关系。
不,难道他们真的有联系,真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