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昊慢慢爬起来，用力擦了把嘴角的血，仿佛吃了秤砣，再次冲了出去。

“嘭~”这次的声响更大。空间震动，洞壁落石纷纷，整个山洞都在塌陷。

凌悠悠放出防御，暂时撑住一方空间。

“不要撞了，没用的。”

“不到最后，绝不放弃。这是我的原则。我就不信，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他还是没有意识到，或者虽然意识到了，不愿意服输的性格让他不愿意放弃而已。

“你怨我么？”

正要再次撞出去的百里昊愣了一下，“什么？”

“如果不是我的到来，你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中。如果不是我，你还可以逍遥的过很多年。”

“喝，”百里昊自嘲的笑笑，“我不会怨恨任何人，每一个选择都是自己做出的，是好是坏都怨不得别人。”

“若我要你的命，你也不怨？”

百里昊认真的看着凌悠悠的眼睛，发现她不是开玩笑，眉头皱了皱，“我就觉得你不对，一直没想明白。原来是为了要我的命，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你不愿意相信的宿命。”

百里昊呵呵笑起来，“你逗我呢。什么宿命？我从不相信。包括那一个个梦境我也不相信。”

他违心了，因为他其实早就相信了，他们的相遇是冥冥中注定的。

“要我的命杀了我就是，为什么非要和我拜堂，说喜欢我？”他觉得有些心痛，因为从未想过一个说爱自己的人其实一直在骗他。可笑，他不是一直都在排斥她，拒绝她的靠近，并且觉得自己没有动心么。原来是自欺欺人，他到底是动了凡心，被一个女人夺去了坚守了很久的初心。

终究是自己失败了，败给了自己一直看不上的爱，自嘲的笑着，嘴里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的灵魂。为了这灵魂，我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流浪，只为了找到你。”

都多少世界了，已经忘记计算了，什么时候结束，她也不再那么在意了。

“你并不是完全的你，等你觉醒的那一刻，你就会明白所有。”

百里昊摁了摁胸口，是为了压制住心中汹涌而起的痛，“我脑海中的画面，是我们前世的记忆？”

“是啊，你还有，而我几乎都忘光了。”

百里昊突然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认了。想必要我的命你是有原因的。”

泪像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滚落，她不想哭，弄的自己很狼狈的样子，然而在最后一刻她还是控制不住眼泪汹涌。

“对不起。”

“对不起，”百里昊摇摇头，“不需要。你有你的理由，为什么要对不起。做你该做的事，你没有对不起谁。”

顿了顿，他又笑了起来，“告诉一个让你开心的消息，我好像真的喜欢你。”

他向来是勇敢的，敢于面对自己的心，更敢于面对失败。

“我还是被你打动了，是你的真心打动了我。所以真心是这个世间最可怕的东西，能轻而易举的攻破任何防御。要我的命可以，记得为我守孝，你可是我拜了堂的女人。”

凌悠悠笑了，流着泪笑的，“好。”

玉风嗖的钻出来，环视一周，立马炸毛：“你们在磨叽什么，没看见空间在压缩么。想变成肉饼还是怎么地。动作快点，离开这里。”

结界正在快速的缩小，凌悠悠的防御也正在破裂。玉风感觉到了强大压迫力，作为惜命的鸟，他必须提醒凌悠悠要快动手。

百里昊叹口气，“这里是我为自己建造的秘地，没想到会成为我埋骨之所，想想也不错，终是没有曝尸荒野。我可不想被低阶的小兽们，啃食高贵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