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世，我没有转世。”

“真是如此？”这世上真的会有人为了前世的爱人穷追不舍，是什么样的爱让人这般执着。他本以为自己对强大的执念已经够深，却原来比执念，他远没有别人更加深。

“那不然我为什么只追着你，只死皮赖脸的缠着你。真以为我堂堂上仙没有人要。”

“以前的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都不信我，我说了有什么意义。先不管，我亲过了，你的回礼呢？”

这东西还要回礼。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他该怎么对她才好呢。

凌悠悠双手捧住吞天的脸，极是认真的道：“你是我生生世世都不会放手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我是来带你走的。你不属于这里，属于你的一切正在等着你去。明白么？”

吞天的神色恍惚，凌悠悠坚定无畏的眼神告诉他，她不会害他，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属于这里，属于哪里？他要去哪里？属于他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答案还没有揭晓，但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在最初究竟是什么让我们生生分离，非要各个世界的寻找，才能将彼此找到。”

“你不知道。”吞天低语，理智分析这么不靠谱的人不能信任，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要信任，必须信任，因为除了信任，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信。

“你不知道，如何带我回去？”

“我有指引者，它会带着我走向终点。需要你把心交给我，可以么？”

他的心？他有心么？

“我的心不知道如何交出。”

“傻瓜，把一切交给你的心做决定，不要被猜疑，被不信任，干扰。你知道我不会害你。”

不，这句话很违心，她会害他的命。可她害他的命的目的是带他走。这是个悖论，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明白的。

吞天怔愣，不怀疑，完全信任，把心交出来。

他在犹豫什么？在担心什么？终究是不信任么？

可她若真想害他，为什么要和他成亲，为什么不一刀砍了他。就实力而言，她完全有这个能力。她没有杀他，没有用武力强迫他，还千方百计的对他好，想要他爱上自己。所以他到底在怀疑她什么？

谁杀人还待搭上自己一辈子的。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谢谢你让我明白，我不是我。”

属于心魔的戾气散去，吞天的目光如清泉般温柔。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气息。此刻他是吞天也是无名。

金光骤然亮起，情动之时，心意完全交出之时，便是元神觉醒之刻。吞天望着金灿灿的卷轴并不惊讶，也没有丝毫畏惧，他只觉得那东西他很熟悉，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他想将它取回来。

吞天抬手想要抓住金色的卷轴，心口猛的一阵刺痛。他愕然垂下眼帘，看见的是闪着寒光的嗜神插在自己胸口。

“你......”他居然没有丝毫怒意，“原来是要我的命。”

“该走了，回去吧。”

吞天眼中的神光一闪而过，是释然。

“呵呵，早知不那么早给你心。我还没有......”

没有好好的跟她相处，没有让开窍的自己享受她的温柔。真亏大了。

下一次，他不会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