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没有心。说的轻描淡写，听的人却能听出其中的沉重。是经历了多少痛苦，忍过了多少无奈，才能状似轻松的说出这样的句子。

“我没有心？”司徒昊突的笑了，笑容有些悲凉，他修的就是无情道，走的就是独木桥，要心何用。他一早就告诉自己，那是没用的东西，会影响他修为的东西，所以应该斩断，可是现在他却被一个突然闯进他生活中的人搅乱了一切。

到底是没法继续修下去了。自己的命自己左右不了，还妄图什么。

“我到底还是中了你的毒。”他笑了笑，“罢了，你要的是什么我也不去追究了，也不想知道，如你所愿，你要我的心，我给你就是。”

凌悠悠顿时怔住，他要把心给她，心是用嘴给的么？

就在凌悠悠错愕的时候，司徒昊突然用力捶在胸口，随即口一张，吐出一团血红的还在跳动的东西。

刺目的红，和那有力的搏动，简直令人......无话可说。是真的无话可说。

凌悠悠吸气呼气，来回数次，脸从白到红从红到白，眼中的神色更是如风云变幻不断。

成瑞则突然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要的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开心呢，还是觉得滑稽。他苦苦追的人，宁愿追着一根木头，宁愿对一根木头痴心不改，却不肯回应如此痴情的他。他到底败在哪里了，是那张脸么？

司徒昊喘着粗气，“现在，可以了么？你放过我，也放过他。”

凌悠悠举起手掌，第一次她想动手杀了他，杀了这个自己一个个世界追的人。第一次她真的很想快速的结束这次任务。

“也罢，我失败了。”

她退后一步，一把抓住成瑞的胳膊。让她放弃一次，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

“我放过你。”

成瑞被抓住的时候，心跳骤停一拍，这是终于选择了他，要跟他走了么。瞬间，他的心狂跳起来，他终于得到她了么？

“我们走。”

必须把成瑞带走，免得司徒昊被杀。他的命只能属于她。

成瑞正陷入狂喜中，一时也没有心思去杀司徒昊。任由凌悠悠拉着一步步的走下山坡。

司徒昊捧着自己滴血的心，不要了么？终于死心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彻底摆脱了呢。他呼出一口气，旋即眉头再次蹙起，为什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为什么他都挖了心了，还会有纠结，还会为了她烦恼。

难道一直操控他情绪的并非心，而是其他的东西。他还没有参透的东西太多，难怪境界高不上去。

凌悠悠拖着成瑞并没有走远，而是停在了山脚，左右环顾，风景尚可。

“就这里吧。”

成瑞依旧如坠五里云中，脑子混混沌沌，他猜不透凌悠悠在想什么，满心想的都是，她这是接受了他。

之前没有追上的时候，他觉得痛苦，痛到发狂，现在突然心愿能了了，他一时间又觉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但打心底里他拒绝别的想法。

“这里？什么这里？”成瑞有点结巴。

凌悠悠道：“住在这里不走了。”

她随手布了个结界。

成瑞总算明白了她的想法，“你要住在这里？不和我回仙界？”

他就是来带她回去的呀。

凌悠悠瞥了一眼上当：“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么？”

“你......”不就是来追那个该死蝼蚁的么？

凌悠悠自问自答：“我是来历劫的。”